,或许确实有哪里好罢。 那么彻儿和他的儒生,哪怕真的想起来,也得等他再大些个,不这么毛手毛脚急功近利,也不再头脑一热听风就是雨,能控制住儒生而不是儒生控制他的时候,再起来。 追名逐利,编造弥天大谎蛊惑帝王,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酒色财气个个不落,这些儒生,又有哪个不是新垣平了。 启儿的儿子还是太小,经过的事少。 她这个瞎老婆子死之前,回护他几分罢。 阿嫖急躁,阿娇比她还急躁,跟启儿这个舅舅比都不遑多让。 窦氏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窦婴,却是个分不清远近亲疏的大傻子。 不知道在她闭眼之前能不能扶得起来。不然窦氏早晚死在他手里。 活了一辈子,临到老了,管不了那许多。最惦念的,还是硕果仅存的女儿。 好在护住彻儿,就是护住了阿娇和阿嫖,满堂子孙,总有几个,能得以善终。 那几个新垣平,就当是文皇帝的贾谊、启儿的晁错,推出去给跪在下面这些真哭假哭的满堂公卿,宣泄怒火罢。 这样彻儿也能有个梯子下台,不至于让他们这些老脸架起来,两脚沾不着地,甚么都做不成。 于是作为朝堂称制的太皇太后,她以宗室大家长的身份,对天子很是发了一次大怒。 痛骂、罢免元年新政里,靠引诱刘彻迈开太大的步子扯着了蛋的赵绾、王臧,废明堂、驱逐了他们两个的老师鲁地申公,废除天子过于激进的诏令,重启长信听政,继续黄老治国。 年轻的天子遭遇了有生以来最重大的挫折,很受了一番打击。 他消沉了一阵,无心朝政,带着一群期门郎,每日在长安内外游玩,干坏事时就冒用一下姊夫平阳侯的名义。 上巳节从路过平阳侯府,进去探望阿姊。 阿姊一如既往的关爱他,给他献上十几个调教好了的良家子。 一个两个,都很没意思。 倒是席间的讴者有点野趣,声音也好听。 临幸了,音色确实绝佳,人嘛,怯生生的,像只兔子。不错,打包打走。 回宫以后王太后找他,随手把带回来的宫人塞在永巷。佳丽美色多了去了,跟正事比,也就那么回事。人忙事多,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阿母是来为阿娇说好话的。 仔细一听,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明说阿娇与窦太主,暗说太皇太后。 “一家子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隔夜的仇呢?她什么岁数、你什么岁数?过了这几年,你想见她也是不能了!” 在母亲王太后的劝说下,由阿娇牵线,与年岁越老,心思越难以捉摸的老祖母重修于好。 也是为了表态诚心悔过,太皇太后对政事安于现状、一潭死水的主张,他不再过问干涉。 翻过年来,更是带着六郡良家子出身、擅长骑射的玩伴们,跑得离长安越来越远。一去四五天,到了朝见长信宫的日子才回来,如常请安问候尊长。 四月初,有一次去长姊家,把猎来的獐子给她两只。听她提了一句,他们家的外甥女五月成婚。 天子随口祝贺,许了几样贺礼。发现长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才略想一想,记起来是谁: “哦,是阿姊家的猴儿。昨日还只有我一半高,如今都长这么大,能许字归家了。士子仕女一转眼长大成人了,咱们这些人,还觉得他们是不知事的孩童呢!” 也就在阿母和长姊面前,能这么自在,指桑骂槐地开个嘲讽。 他没想起来问一问“嫁到了哪家”,平阳长公主也就没再提,免得让他心情愈发不好。闲话家常,聊起了别的事,这一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没有后文。 其实是有的。 天子改元的三年五月盛夏,离阿青的婚礼不到三天。 正在还没建成宫室的建章宫做事的卫青,听说有人找他。 他到的时候,好友骑郎公孙敖正在太液池边的亭子陪客。 报信的人说那人身量不高,是个年岁不大的小郎君。 公孙敖说他在建章的趣事,那位小郎君坐姿端正,不时点点头,听得仿佛很认真。 待看到那人正脸,卫青不觉一呆。 公孙敖刚才说话的时候拿着根棍子在比划,这会儿攥着棍子抚掌大笑道: “就说您气度不凡。您看这厮,成天装得像个不近美色的圣人,结果见着郎君您,都看得呆了!” 时值仲夏,太液池畔景色极好,奇花异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