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公子对文府有什么企图,还是打消念头为好。” 白玉堂道:“哦,姑娘为何这样说?” 沈柔道:“你昨晚花了两千两银子,却一心只想灌醉我,可见不是为了我来的。后来我就在想是为什么。想起你曾把话题引到文府头上,又提到他府里的什么宝物,我就知道你必定是打听过了,文老爷和我来往甚密,所以才来接近我,要么就是想让我酒后吐真言,从我口中打听文府的秘密;要么就是想趁我喝醉去文府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事后就算文府或丢了东西或出了什么乱子,反正谁都以为你是在我沈柔身边,谁都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我猜得对吗?” 白玉堂看着她,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姑娘不但酒量极好,而且聪慧过人。” 沈柔一笑,叫萍萍进来,把那叠银票往萍萍手里塞了,又叫她从外间柜子里拿出一套石榴红裙,并找来一张素色的包袱巾子。沈柔亲自把裙子叠好,系上包袱,对白玉堂道:“这是舞娘的衣裳,让你朋友换好这身衣裳,妆容艳丽些。今日酉时舞班的马车会经过水磨街,她就站在如意珍珠坊旁边的巷口,到时候萍萍会招呼她上车。” 白玉堂道:“多谢。”便要去拿。沈柔却将包袱绕了个圈,放在了身后的桌子上,走近白玉堂道:“文庸是心狠之人,手下高手众多,如今他对你已有所防范,若你还要以身犯险,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白玉堂对她笑了笑:“多谢柔柔姑娘好意提醒,不过这文庸嘛,我还真不怕。” 沈柔却不依不饶的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你虽不怕,我却舍不得让你去冒这个险。你今日就留在这儿吧,我让人把这身衣裳给你朋友送去便是了。”娇声软语间,鼻息微微扫过白玉堂的下巴,眸子里更像是漾着一团火。 白玉堂略一低头,那闭月羞花之貌就近在眼前,实在很难让人不心动。他看着沈柔,柔声道:“我不能不去,因为我约了朋友。” “朋友?”沈柔俯首贴在他胸口,问道:“也包括你刚才说的那位姑娘吗?难道公子是放心不下她?”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从白玉堂的脖子上滑了下来,柔若无骨般钻进他的衣袍里:“难道……她比我好?” 很少有男人能在她的撩拨下不动情。当她感觉到白玉堂逐渐加快的心跳和不再沉稳的呼吸,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甜笑。 只是她突然听白玉堂道:“无论她好与不好,我都喜欢上她了,很喜欢。”他的声音温柔而笃定。 沈柔听到这句话,就像被蛇咬了一口,忽地离开白玉堂的身体,后退两步,眼神明暗不定地看着他。幸而脸上敷了脂粉,脸色才不至太难看。 “呵,”沉默了一瞬,沈柔突然冷冷一笑,问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对你破口大骂,还把你从这屋子里撵出去,张妈妈会把我怎么样?” 白玉堂颇有歉意道:“你莫生气。” 沈柔却自言自语答道:“最多也不过是把我关在房里,饿上几顿饭而已,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毕竟我还是她的摇钱树,别的姑娘不敢做的事,不见得我就不敢做。” 白玉堂正不解其意,沈柔突然用力推他一把,用几乎整层楼的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发出一声嘶吼:“白玉堂,你真不是男人!” 萍萍慌张地推门进来道:“柔柔姐,怎么了?” 沈柔红着眼,不依不饶推攘着白玉堂,劈头盖脸地骂:“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你给我出去!” 白玉堂没有丝毫抵抗,步步后退,任由她声嘶力竭地骂着,发狂般把他推到门外。门外已迅速围过来一堆看客。 萍萍又惊又急,去拉沈柔的手,劝道:“柔柔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 “老娘今天不伺候了!”沈柔一把甩开萍萍,转身拿起茶壶朝白玉堂扔去,那茶壶立刻“砰”地在白玉堂脚下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也湿了白玉堂的鞋。 似乎还不解气,又拿起包袱狠狠砸在他身上:“带上你的东西滚!” 这动静太大,张妈妈带着几个伙计忙不迭地从楼下跑上来,见此情景,痛心疾首地大呼:“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这么对客人呐。”又赶快给白玉堂赔不是:“白公子,这死丫头平日里惯坏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回头我亲自挑几个乖巧懂事的服侍您。” 沈柔继续骂道:“臭男人,还不滚!” “疯了吧你!”张妈妈骂道,示意两个伙计将沈柔拉进屋去。 转过屏风的一瞬间,白玉堂看见她脸上有笑,还有泪。他终于明白,沈柔刚才自问自答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 “这女人……”他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痛,在周围一片指指点点和嗤笑声中,紧紧抓着包袱,一言不发,沉着
是友非敌(4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