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 白玉堂过去欲扶她起来,却注意到琴桌上的一个浅绿玉瓶,细口圆肚,里面插着几朵鸢尾花。他捧起瓶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沈柔道:“这个玉瓶有什么特别吗?” 白玉堂道:“质地细润,造型古拙,白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柔笑道:“别人送的,我瞧着乖巧,便放在此处,想来不过是平常之物。” 白玉堂道:“瓶身虽不大,却是上等好玉,瞧这式样做工,像是雍熙年间官窑所制,也算是有些年头了。” 沈柔道:“看来白公子对古玩玉器颇有研究。” “只不过有些兴趣罢了。”白玉堂道:“说到这些,我倒是突然想起来,这两天文府上热闹得很,听说是文家在江湖上收购了许多奇珍异宝,我要是能去一饱眼福就好了。” 沈柔狐疑道:“文府的确热闹,不是因为流水宴吗?年年都是如此。收购宝物一事,我却不曾听说。” “我初来乍到,听外面的人混说的,也不知真假,”白玉堂干笑两声:“不过年年都摆流水宴,好阔气的手笔,莫非他家是这地方上的世家?” 这时响起几声叩门声,萍萍在门口传话道:“姑娘,酒菜到了。” 沈柔道:“快拿进来。” 萍萍领着几个提着食篮的堂倌鱼贯而入,将酒菜一一摆在桌上,又替他们斟酒。 沈柔拉着白玉堂在桌旁坐下,嗔道:“白公子,咱们就别文府长文府短的了,来喝酒吧!” “好。”白玉堂笑道:“今日幸会,我敬姑娘一杯。” 沈柔依言喝下,回敬一杯。 白玉堂欲给沈柔再满上,沈柔道:“白公子,这酒是我们楼里自酿的,入口虽清香,但后劲太足,柔柔不敢贪杯,柔柔在一旁伺候公子就好。” 白玉堂却道:“所谓酒逢知己饮,你我如此投缘,一定要尽兴才好,姑娘莫要推辞。” “这……”沈柔一脸为难,答道:“既然白公子盛情,那柔柔就舍命陪君子了。” 白玉堂一笑:“那我先干为敬。” 两个时辰后。 白玉堂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洒出的酒水浸湿了衣袖也浑然不知,他一抬眼,朦胧中看见沈柔还在气定神闲地为他斟酒,问道:“柔柔……我……怎的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好?” 沈柔托着腮在一旁坐下来:“因为像我这样的女人,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喝酒,从我被卖进这儿的第二天起,便开始学喝酒了,甚至比我学歌舞还要早一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哀:“若是三两杯便醉了,还怎么伺候客人呢?” 白玉堂也不知听没听清她说什么,头“咚”地倒在桌上,闭着眼睛在自己腰身上摸摸索索。 萍萍问道:“公子,你找什么?” 白玉堂喃喃答道:“醒……醒酒丸……” 萍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不必找了,你就安心在咱们这里睡下吧,睡一觉便醒了。” “我不能睡……”他虽这样说,无奈眼皮实在太沉,头也实在太痛,很快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沈柔与萍萍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搀他起来,费了好大力气将他挪到床上,又替他除去鞋袜衣带,搭上一层丝被,放下帷帐。 萍萍抿嘴笑道:“莫非这位公子花了上千银子,就是来买醉的?” 沈柔不置可否,只笑道:“要都像他这样才好呢。”说完懒懒打了个哈欠:“你去把铺被拿出来,今晚咱们俩个一起睡地铺吧。”
独占花魁(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