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3 / 3)

样。”

展昭道:“公平买卖?那王爷可与他们签有买卖契约?容展昭一看,也好回去替王爷解释。”

煜王道:“展护卫有所不知,他们都是些粗人,好多都不识字,就是本王想签也无法呀,不过是按市价拿银子出来,现买现卖的交易。”

展昭道:“王爷所谓的市价是多少?”

煜王对这些细节显然不知,略一示意,一旁有个主簿模样的人上前答道:“回展大人,约五两银子一间屋,按屋子大小不一略有参差。本来像这些草木所筑的旧屋,又在山里,价钱再低也是无人问津的,王爷宅心仁厚,体恤他们不易,才按市价给足了银子。”

“唉——”这时沐晴云突然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主簿面色不悦道:“你叹什么气?”

沐晴云道:“你既帮王爷算账,便该算得清楚明白,如此敷衍了事,也不怕负了王爷的仁厚之名?”

“你……”那主簿气恼道:“我一向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没算清楚、怎么敷衍了事?你倒说说看。”

一时间众人均瞧向她,要听她说个所以然。

沐晴云道:“只因你算了房屋的价钱,却没算这山中飞禽、走兽、草木之价。”

主簿指着她笑道:“真是信口雌黄,我为何要算那些个价钱?”

沐晴云道:“他们当中可有砍柴为生的?可有打猎为生的?山中四季的时令药材、山珍,是不是可以去集市上买卖?如今让他们走,便是断了以往的生计,别说五两了,就是十两也不够。”

主簿辩道:“他们、他们自可以去别的山上安家落户,又或者,去镇上做点小买卖度日。”

沐晴云道:“哦,当真是可以的。不过这附近数此山物产最为丰美,且地势高低适宜,所以才有不少世代在此居住的山民,也是因此王爷才看中了这块宝地。方圆百里内虽有别的山也可砍柴打猎,但有些太险峻,有些太贫瘠,收成不如此处,就算一年的收成少三两银子,十年就少了三十两,三十年就少了九十两,按理也该赔给他们才是。”她其实并不熟知这附近状况,不过料想这些人成日高高在上,想必更是不知,因此凭着昔日所学一顿胡诌,又道:“再有,他们去找新的地方落脚、盖新房,也需要时日不是?期间或借住别人家中,或在山下城镇找客栈暂住,总要使银子,以一家五人连续在客栈住三个月来算,又该多少银子?”

主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越发难看,偏又无从辩驳。

沐晴云道:“若是去镇上做点小生意,从置办房屋到生意的本钱,可就不是一二十两银子能算下来的了,就还要细算。你说,你是不是算得太过敷衍啊?既这么敷衍,何以论公平?今日我还看见有人打伤了山民,不知是不是别人不服,你们的人就动刀动枪的,若真是这样,那就还有一大笔的汤药费、精神损失费……”

“够了!”那主簿喝断了她:“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闻所未闻!”又忙对煜王道:“这女子有意在此捣乱,王爷莫要听信她一派胡言。”

煜王铁青着脸看向主簿,只恨他为何连一个姑娘家也说不过。

展昭听她出人意表的一番话,心中已是赞不绝口,见煜王和主簿的样子,又暗自好笑,起身抱拳道:“王爷,展昭倒觉得沐姑娘就事论事,说得句句在理,说起来也是为了维护王爷的仁德,请王爷明鉴。”

煜王的眼角抖了抖,继而呵呵一笑,道:“本王也觉得沐姑娘说得有理,哎,此事主簿确实考虑不周,明日起便重新细细算过,设法弥补。小事嘛,不过就是多些银两,大家不必为此伤了和气。我们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