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毒素强烈,素来有着沙漠杀手的称号。若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也没有在一定时间内注射进足够数量的血清,那最慢在6-7小时之内也足够带走一个人的性命了。 我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混沌的状态中,我认为自己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但我的四周一片漆黑,像是与现实中的一切都存在着一个坚固的壁垒。 “我是不是死了?”这个认知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令我一阵心惊。 我试图身手去触碰,可却唯有一片虚无。我试图支起耳朵与聆听,可入耳唯有一片死寂。那么此时的我,是否就是我灵魂出窍时的状态?我举起双手伸到眼前看了看,并不如影视文艺作品里大多数时候表现的那样,呈现出半透明的灵体。 我看起来仍是一个实体一样的存在,我的心中升起一丝侥幸。可我的脑子已经不可抑制地慌乱了起来。我还如此年轻,我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完成的事业,我渴望去探寻这片黄沙之下依旧掩藏着的历史秘密。我也舍不得我大洋彼岸的亲友们……甚至,我梦里的那个稚嫩地、活泼地甚至有些荒诞的少年图特摩斯也在我的脑中一闪而过。 纵然明白,为了考古事业牺牲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可死在密室即将开启的前夕还是让我饮恨。我感觉胸腔之中一阵恨意正灼烧着我,可若要说又和可恨的,思来想去似乎又只有那个粗心大意的自己最可恨了。 眼镜蛇攻击路人的事情在埃及并不鲜见,甚至一旁的警卫已经出言提醒了我,却没有引起我足够的重视。甚至因为贪凉,我还穿着肥大的沙滩短裤和凉鞋,将小腿彻底暴露在了眼镜蛇的攻击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我颓丧地瘫坐了下来,面对这无尽的黑暗,心生出无限地绝望。我成了一抹被关在未知空间中的游魂,没有知觉,思维也渐渐混沌,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大抵离消亡也不远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觉得我的小腿被人重重踢了一下似的生疼。可这痛感并不令我感到恼火,反而令我的意识渐次清明,希望重新回到了我的心中。紧接着,有一线光亮划破了这个被黑暗所统治的空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茧中的蚕,我奋力向着那一线光明奔去,想要伸手撕开这束缚住我的东西。 耳边渐渐传来嘈杂的人声,忽然而至的光明让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的我感到格外的刺眼,我闭上了眼睛。直到我认为自己已经重新适应了光明,我才缓缓地再次睁开了眼。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街边,街上的人都是一副古埃及平民的打扮,眼前的街道也十分的熟悉,是我在梦中与图特摩斯一起闲逛时看到的模样。这样的图景令我有些愣怔,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自己此时正身处我那荒诞的梦境,还是穿越了。 是的,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我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我看了看自己,还身穿着那身过于宽大虽然毫无美感可言,但十分舒适的T恤大短裤。可此时的大街之上,并没有任何一个埃及人向我投来异样的一瞥。众所周知,古埃及人对于异国人,不论是游客、学者亦或是商人,态度都不算友善。 我猜,他们看不见我。这时,两个并肩一边走路一边闲谈的男人从我的面前经过。 “哎呦!”一声惊呼与小腿传来的痛感让我收回了自己的腿,蜷缩着靠坐在墙边。 我看着那个被我的脚绊了个趔趄的男人,他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四处查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第一次,在这个梦里,又除了图特摩斯之外的人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依旧吃不准,我是真的死了,还是昏迷之中回到了梦境里。但不论是哪种境况,能够呆在这个仿佛是十八王朝都城底比斯的地方,我都可以乐观地认为这是阿蒙神对我的奖赏。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轻快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天空,大抵是早晨,不少人向着一个方向涌去。似乎是有什么活动或是庆典正在举行的模样,我心中升起了好奇,一边尽可能的避开拥挤的人群,一边向着人潮涌去的方向走着。 缓慢地挪动了一段距离,我看到不少的人都走进了一个相较于城中其他的建筑,要宏伟高大地多的建筑群。这样多的普通民众,足以说明这里并不是属于任何一位埃及神明的圣域,那么这里是哪里呢? 我怀揣着这样的疑惑,随着众人一齐走进了建筑内。大门之内,是一个巨大的大厅,一排一排的座椅之外,是位于高台之上的几张明显华美得多的几张桌椅。其中一张桌子上,堆积着几十卷的纸莎草纸。 “咚咚!”几声低沉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大厅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接着几个打扮华丽的男人鱼贯走了进来,我认出了为首的那个男人,曾经在哈特谢普苏特的大殿之中见过的维西尔——阿赫莫塞。 我的心中一喜,大概
维西尔会堂·一(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