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河公主(1 / 2)

“他不是去见你了吗,河河?”谷红秀说着笑起来,仿佛这个昵称对她来说是什么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那是浮折最接近真相的时刻,只要扇河质问他,只要扇河向他透露出哪怕一点喜爱他的痕迹,他或许就能从这场幻梦中清醒过来。

但扇河什么都没说便接受了,没哭也没闹。

“她不是河河,她真的不是我的河河吗,河河是我的......”浮折觉得密峡里那个不是他喜欢的河河,但谁又是真的河河呢。

他想不起来的事情太多了,唯有和扇河相见的这一刻,他的灵魂开始剧烈的挣扎,那些被安排好的说辞经由他口说出,女孩子的神情中有恍惚,惊讶,好奇,唯独没有伤心,浮折只能又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一切趋于平静,他听到自己说:

“公主,再见了。”

在殷函孟和谷红秀写好的剧本里,这个生来便背负了太多的青年人,为所爱之人,执着的在只言片语中留下了一点真心。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知晓了真相,可那又能怎么样,密峡不再是密峡,但离岛的公主却还能做她自己,只要和浮折没有干系。

“小浮折啊,一段时间不见还怪想念的。”女人摸了摸唇角,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她不是骁勇善战的公主,谷红秀如今却是强弩之末,扇河心里明白,这是殷函孟的引诱,她会为此付出代价。

刀捅进去的那一刻,谷红秀还维持着笑容,她就是故意的,鲜红的血液倒映在扇河眼中,好像让她做回了原本的妖的样子。

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扇河正惊诧着,谷红秀覆上来,叫她手中的匕首更往里送了送,这下直接扎了个对穿。

那女人露出畅快的笑来,

“小妖怪,我来教教你?”畅快转变为讽刺,扇河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浮折温和良善,殷函孟险恶阴毒,扇河纯真真挚,谷红秀不择手段,妖族被驱使折辱,人却高高在上,对于殷函孟来说,月停城的规矩纯粹是为了满足他将异族和人性结合的丑陋欲望,他想看妖被人类同化的奇景。

而谷红秀,她要做最理解他的人,若妖族是殷函孟手中的木偶,她就要成为他最好的锉刀。

将自己脸侧的血迹抹去,谷红秀又嫌脏般擦在扇河的袖子上。

匕首上已带了十足十的灵力,也没将她杀死,扇河没有流泪,她在等,从殷函孟让她见到谷红秀的那一刻起,自己就一定起着某种作用。

谷红秀仰起头凑在扇河耳边,蛊惑道:

“月亮,把她带到我身边来。”她掬起一捧海水,玩耍般的泼向扇河,随后整个人脱力的向后坠去。

扇河再次之前从未觉得这片海域陌生,此刻却毛骨悚然起来。

那个女人,缓缓的融化在海水之中,周身却燃起黑色的火焰,充盈着死气的眼睛含笑,血水弥漫,身后升起巨大的圆月。

她的话成为了诅咒,隐隐的,低声地,诉说着违背契约的代价。

可怖惑人的景象只持续了一瞬,扇河却忍不住扶着船脚干呕起来。

那海水鲜红,漂浮着的血色罗裙,细碎的白骨,空气中燃烧的飞灰,无不昭示着发生的一切。

扇河再一次觉得自己渺小,像那人脚下的砂砾。

此刻她很想去见一见浮折,但未尽的黑烟提醒她,殷函孟在等她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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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你去听她的遗愿。”许茗仪肯定道。

“没错。”扇河眼中晦暗一片,见殷函孟对她来说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确实也帮贝珠延长了寿命,舍弃了妖的身体,宿存在一串珠帘之中。

“是我求的他。”

一开始他们将贝珠带去中央那座楼中,扇河一月只能见一次。

妹妹的状态好了起来,只是不能和她说话了,扇河在她小小的贝壳上发现了许多划痕,殷函孟说这是必要的代价。

“有别的办法,大人。”扇河跪着问道,她已经很习惯跪拜了。

殷函孟在看三族的卷宗,闻言并不觉得奇怪,这座城里每天都有妖或是人在揣测他这个城主,扇河笃定的口气甚至取悦了他,但他未给这个小妖什么反应,毕竟开口讨要是一件掉价的事,他只要等着对方主动交出砝码就好了。

“阿素她...月亮。”扇河顺着他的意讲述着,描绘着那令她作呕的场面和自己猜测。

看着自己写好的剧本按部就班的上演是一种什么感受呢,扇河低着头,她看不到殷函孟的神情,只觉得这个男人大抵是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