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女还能被人活活逼死?” 其他人瞧着她癫狂的面容心狠狠一颤,那是真要拼命的劲头啊! 郑春花原本嚣张的气焰也猛的软了下来,说穿了她就是个农民,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大队长,在窝里横还行,但要是真的和大人物对上,她想想就心里发怵。 可她一股邪火在胸口憋着,转身一巴掌就呼到了三房媳妇脸上,怒吼:“都赖你!昨天皎儿都病那么厉害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二房家的伺候你?自己的孩子不自己看,让别人管,我看你是贱皮子懒瘾犯了,找打是不是?” 三舅妈李淑直接就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牙龈直接飙出鲜血,惨叫,“娘,我不知道皎儿病了呀!” 郑春花见她还敢顶嘴,又是一嘴巴呼过去,“不知道你就能让二房家的帮忙了?宝儿是你的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别以为我老了就眼瞎,平时你没少指使老二干活吧?” 李淑自从嫁到这个家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捂着脸崩溃的往房里跑。 郑春花阴狠锐利的眼神往边上移过去,看见老大媳妇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是冲上去薅住她的头发狠狠招呼着。 大舅妈徐秀花一边嗷嗷叫,一边嗷嗷躲,但郑春花生龙活虎的操了一根烧火棍子追着打,嘴里骂骂咧咧,“还有你,贱胚子,家里的活儿一点儿都不知道干,大冷天的居然还要小姑娘去做饭,真是反了你了,下一步难道你还想着让我伺候你不成?” 徐秀花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上蹿下跳道:“娘,我怎么敢呀!我心里对你那是要多尊敬有多尊敬,您是我的天,您是我的地,您是我心尖尖上的妈呀!” 郑春花的烧火棍子狠狠落在她身上,徐秀花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郑春花的视线又落在在旁边哆哆嗦嗦站着的二儿子媳妇身上,然后皱眉,“志涛呢,怎么不见他?” 王翠翠一只手死命掐着杨招娣的手,缩着脖子小声道:“他早上听着皎儿病了,就去捞鱼了,想着给她补补。” 江皎本是冷眼看着这一幕,闻言有些诧异的挑起眉头。 郑春花却是倏然松了一口气,满脸和蔼的走向她,懊悔道:“是外婆错了,是我平时瞎了眼,忽视了你们的处境,皎儿你说的没错,你们二房贡献的那么大,可家里的其他人,却把贡献当成了理所应当,这些大人活的还不如你一个小妮子懂事!” 老太太叹着气,另一只手狠狠掐了边上的老伴儿一把。 杨向国沟壑纵横的脸上眉毛皱成一团,沉声道:“行了,家里闹归闹,但也别真让别人看了笑话。” “皎儿,你外婆把你两个舅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这气儿该顺了吧?况且家里也不是没有关心你的人,你二舅子在这个大冬天为你去捞鱼,这可不容易!” 郑春花扬着笑脸补充,“都是打着筋连着骨头的兄弟姐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皎儿,你还有什么委屈,什么需求,尽管说!” 江皎深深的看向她,心里对这老太太的警惕拉到了最高。 能屈能伸,见到她态度坚决,立刻把别人打一顿给自己出气,还能笑脸说话。 对方要是活在现代,妥妥就是能干大事的人。 江皎明白,自己必须就着台阶下,这年代孝道大于天,对方服软,自己要是还揪着问题继续发作,那理可就不在她这里了。 她当即露出一个假笑,提出要求。 “我大病一场身体虚,要用家里的粮食做点吃的补补。” 郑春花笑容僵了一下,勉强,“行。” 这不要脸的骂人中气十足,虚个屁! “我爹前段时间寄回来的麦乳精被三舅妈抢去了,我身子这么虚,喝点不过分吧?” 郑春花笑容更加生硬,“不过分。” 江皎又伸出两只手,“冻疮也疼,我要养身体,不做饭了,还有,厨房那支个板凳吃饭不舒服,我要上桌,最近我也要一天一个鸡蛋!” 郑春花脸色扭曲,咬牙,“这蛋金贵,得存着去卖钱呢。” 江皎白了她一眼,“再金贵有人金贵吗?我要是养不好病,我就给我爹去打电话,反正我要是死了,我爹也没理由再寄钱了吧?” 打蛇打七寸,郑春花脸色黑黑白白,最终磨着牙道:“成!” 江皎眼珠子又一转,“那最近让招娣来照顾我吧,您也别让她干活了,我这身体啊,就得在床上躺着才行,不过光躺着也不舒服,让她给我唱唱小曲儿解闷。” 郑春花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脸色铁青铁青的,但万里长征就差最后一步,她认了,“行!
第八章 日子且长呢(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