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还是不肯放弃?”林平之在问。 令狐冲点头:“我只是想讨个公道!” “他要杀我,我便杀他,这岂非很公道?”林平之向来恩怨分明,所以他坚信没有比这更公道的事了。 “向大哥绝不是一个滥杀之人,我不相信他会想杀你……你实在不该杀了他!”令狐冲眼里带着哀伤! 林平之不为所感,淡淡道:“他是不是想杀我,我并不在乎,可他万不该拿剑对着我!” 令狐冲咬牙道:“所以你非杀他不可?” “不错!” 令狐冲面色已经变了,目光中似燃起一把火:“这是什么道理?他用剑对着你,你就一定要杀他。你怎如此心狠手辣?难道不怕错杀无辜?” 林平之淡淡一笑道:“无辜?江湖中人有几个是无辜的?学剑之人,死于剑下,岂非天道循环?” “难道就因为他是你令狐大侠的朋友,他就不该死?” 林平之嘴角带着一丝饥讽。 “我的朋友虽然出身不正,可哪一个不是义薄云天急公好义的大好男儿,你凭什么说他们该死?” 林平之冷笑道:“那我问你……田伯光****女,污人清白,令无数家庭家破人亡,他该不该死?” “田兄……虽然做了无数错事。可他…已经皈依佛门,一心向善。用余生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难道不该给他一个机会?” “可笑!” 林平之冷哼一声道:“皈依佛门就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那你问问,那些被他所害的冤魂愿不愿意原谅他?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原不原谅他?” 他的言辞比刀锋还利,比寒芒更冷。 令狐冲已然无言以对! “我很想知道,如果受害的是你的家人,你还能不能这样大义凛然?” 林平之冷冷笑着,他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我再问你……漠北双雄吃人为乐,罔顾天理,该不该杀?” 令狐冲脸色瞬间一白! “那黄河老祖为了讨好你,盗取挚交为女儿炼制的保命丹药,这等背信弃义,无视后辈性命之人该不该杀?” 令狐冲脸上已然没有一丝血色! 林平之又道:“你自诩义气,实际又有几分担当?华山对你恩深义重,你却不顾华山门规,肆意结交江湖匪类,令华山门户蒙羞……” “你师傅师娘待你如同亲子……你得到思过崖秘洞武学,你可曾想过告诉他们?风老先生只教你不可说出传授你独孤九剑之事,可没有说不能将秘洞武学传授出去吧?” 令狐冲额头上已然冒出豆大的汗珠! 林平之见状叹息道:“你看似义气,实则自私。你所认为的江湖义气,都是基于你亲人的伤痛之上。若非你还有几分道义,无外乎也是一个十足的恶人!” “噗!” 一蓬鲜艳的血液,自令狐冲口中喷出,他的整个人都恍惚失去了灵魂一般,目光中以没有了往昔的神采。 “冲哥……” 此时,守在任我行身旁的任盈盈冲了上来。 “冲哥……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掺扶着令狐冲,担心的问道。 令狐冲摇了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林平之的话就像一条毒蛇啃食着他的心灵。 “我真的错了吗?”他问着自己的内心。 任盈盈脸上带着担忧,瞳孔中却燃烧着怒火,只听她对着林平之冷冷道:“林公子……你好手段,好计谋。你先杀我向叔叔,再伤我爹,现在又用言语嘲弄冲哥,一举击破三大当世高手……如此一来,是不是就再也没人,能妨碍你和东方不败争天下第一了?” “你真有本事,何不堂堂正正打败冲哥,言语伤人算什么本事?” 林平之淡淡道:“我虽然看不上令狐师兄为人,但他对我林家的恩义,林平之岂能或忘!我只是不愿他在错路上越走越远,致令将来后悔。” “如果此次能点醒他,岂非一件好事!” “哼!” 任盈盈冷哼一声,扶着令狐冲默默走到任我行身边,在也没说一句话。望着眼前的两人,一个闭目疗伤,一个失魂落魄,她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不安。强敌在侧,己方实力大损,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正凝神疗伤,此时祂已经恢复修为,身受的掌伤,也几乎恢复如初,影响不到祂实力的发挥。 心下顿时轻松起来! 这就是祂的自信,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从来不是一句虚言。祂以有足够的信心,应对任何事。 祂轻轻站了起来,看着杨莲亭目光正紧紧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发出一丝微笑。 “你恢复了!”杨莲亭惊喜道。 东方不败点头道:“已无大碍!” “好……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事能够难住你!” 东方不败一阵迟疑:“只是……你……” 杨莲亭见祂模样,自知祂心中所想,便道:“不用忧心我!我因你而活,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你若死,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千万不要在为我分心,他们要杀我就让他们来杀,只有你活着才能为我报仇!”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竟没有一丝迟疑,仿佛自己的性命已经无关紧要! 东方不败默默的看着他,看了很久,似乎是要记住什么一样。 “我会的……” 林平之站在崖边,长剑竖立身前,他的双手拄在上面。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的心好像也要随之飞走。此时才发现发丝下露出的目光是如此的平静,就像一片永远惊不起波澜的湖水,干净,明亮。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 “我来了……劳烦久候!”有一道声音凭空想起。 就见一个红衣人站在哪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于此。 “你已经准备好了?”林平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