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背狼狈得惹人伤怀。 孟寻自疚捂住双眼,她旋即思索着对策,宋追因比宋知惬还敏感是不争的事实。 黑白两面,窈冥始终给宋追因扛着。 在邪念和冥冥滋芽的花绽不出彩色。 宋声眠呆在原地,惊魂不定中拽住写了三分之二的夸夸小作文跟着奔过去。 他跑了很远,草丛、祈愿湖、艺术墙、直到医院的尽头。 “别跑了,宋追因。” 宋声眠的胸脯起落得厉害,薄汗浮在额头上。 “你也是那样想的吧,宋声眠。” 他停至栏杆前的一段距离,略略喘气。 粗壮的树木挡住了正午的阳光,遗漏了金色的栏杆。 再添一把火,燎原的草原定寸草不生——他绝对会翻栏杆跳出去。 宋声眠心慌,是宋追因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急不可耐摇头,手上展开的纸条叛离阴凉,与日华共舞。 “孟寻她只是嘴快,没有恶意,她不是针对你宋追因,她本来就……” ——“我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多余。” “觉得我宋追因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宋追因冰冷无情得让宋声眠梗住呼吸。 唯有他水红的眼角让她尚存一丝氧气。 这么会这么绝望呢。 他怎么会枯木死灰般的轻微呢。 宋追因……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世界上来的。 “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不是抱他,是抱你。” 不是抱宋知惬的皮囊,是宋追因的灵魂。 炫目的阳光刺入宋追因的眸子,漫天流星滑过他的苍穹。 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土地倏然盛开成片的琉璃苣。 宋声眠不容置喙踮起脚尖,搂过他檀香弥漫的身子、寒意森森的腰。 “我一直想问你,香水是什么啊,很好闻。” 宋追因双手垂在身侧,感受拥抱着他的温度,感到身体回温,感受灵魂归位。 他之前所抗拒厌恶的肢体接触…… 貌似也不太糟。 如她的愿,她凿凿拥到了他的灵魂。 宋声眠靠近他耳侧轻语,不知把宋追因想说的话吓得咽了进去。 “……抖什么啊。” 他、他才没抖。 ……是宋知惬那不争气的小子在抖。 宋知惬汗颜:我抱过很多次了,不会抖:) “不是你买的香水么?我还以为是你买的檀香味的香水。”宋声眠的手并未完全环住他的腰。 还捏着写给他的夸夸信——在病房里说的哄他就是写一篇一千字的夸夸信。 她撤开腿,打算给他念念信,再给摇晃不定的心脏浇浇水,旺盛破土的绿草准定会露头。 “干嘛。”宋追因蹙眉,怀里温度消退,不满得很。 宋声眠眼神随着自己的双手,把白纸横在距离之间,“你是想自己看还……” 话音未落,别扭的宋追因用一只手掳过她的腰,他第一次抱别人,希望某人能知趣…… 别挣脱。 抵在肩膀处的下巴,每吐一个字音,微微震动的变化宋追因几近觉得奇妙。 “念。” 他头次想到永远,想到被阳光洒满的未来。 “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