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沈示白林璟没放心上。他细细织着网,直至能够裹住整个沈氏。 再次听到那两人的消息,是离婚。 沈示白的状态却愈发不对,林璟倒是欢喜,董事会的老东西打趣的话语,他多少听到点。 宋家千金进娱乐圈了—— 带着沈示白的心脏。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查清是谁,虽然自己不上心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他雇着私人侦探留意着他们两人,沈示白和宋声眠。 宋家只有一个——加上后面回国的大儿子,一共两个孩子是林璟一直疑惑的事情。 明明当时说的是双胞胎。 不过在现在看来无伤大雅。 他最终目的是吞掉沈氏。 在什么时候被沈示白发现破绽的,林璟完全不知。 是从没带过的花链还是抽屉里偶然露出一角的宋声眠的照片…… 他坦白说丝毫没有头绪。 对立的、 矛盾的两人带着伪善的面具硬是共事了好几年。 阳光照进霉斑,秽恶的微生物抱头鼠窜。 人生的第一缕光拯救他、又毁坏他。 拨回时间针表,将时间沙漏倒放,林璟或许还会重蹈覆辙。 他从没偷阿俜家的蜡烛。 灯泡是他帮别人写作业时交换的,他只想要让母亲绣花的环境更亮。 路过他人生的所有人皆参与制造他的过程。 他从始到终都没错。 “林璟,有人找你!” 回神后,他已经被拖到通话室。 他的窗口对面坐着个矮小朴素的男人。 狱管说他是他爸,说通话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让他把握时间。 在人间流浪的第二十八年,他头一次觉得上帝荒唐。 “沈总,有位小姐说想见您。” 前台纠结不安,泪眼朦胧的女人实在看着心疼,不顾公司流程,破例打到总裁办公室。 话筒放在桌子上,沈示白手上的钢笔流畅出墨。 “按公司流程走,私事不见。” 他的兴致索然飘进女人的耳朵,她细软的头发随风散开,下一秒座机话筒到了她手里。 女人发出悲戚的哀求。 “沈示白,是我,求你见见我,求你。” 声线熟悉得在预料之外。 把她给忘了。 职员领着女人上楼,还没见到她的模样,沈示白耳朵传进扑通的跪地声。 “别这样。” 沈示白帮着职员搀着她的另一只手臂。 “小姐,您冷静一点。” 沈示白漠然的态度成为压死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求你,沈示白,放过他好不好?放过他……” “你回去工作吧,这边交给我。” 他冲摸头不着的职员稍稍点头,对她说的话不做反应,紧接着关上办公室的门。 怆然的哀求愈发浓烈,沈示白撤开被抱住的腿。 女人啪地一声栽在素洁的瓷砖上。 “你放过我哥可以吗?真的求你,我知道你可以的,我就只有他了,不能没有他,求你可怜可怜我,示白……” “林月枳,”沈示白蹲下身子,直视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你知不知道你哥想要做什么?” 林月枳的哽咽不能让他内心扬起半分波澜。 “我知道,我全知道,但我们是真的穷怕了,他也只是想要……” “他想要什么?”沈示白笑着打断林月枳的解释,“他想要搞垮沈氏,想要改沈氏为林氏。” 他站起身子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如果他得逞了,是不是就得换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沈氏了?” 林月枳盯着地面,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当年也是他派来接近我的,但我没想到你竟也敢来求我放过他。”沈示白嗤笑,“你先管好你那男朋友吧。” 他按响铃声,招呼秘书自外进来。 ——“小陈,送客。” 沈示白没再看一眼困厄的林月枳。 在溯城这座盛大浩繁的城市,有人相爱、有人怨艾。 有人去折星星的角、有人去摸冰川的岛。 有人在废墟里画太阳、有人在梦境里寻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