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都说给你听……别玩我了,真的,求你,我会受不了的。” “没你我不行,我活不下去……舍不得离不开放不下,让我说一万遍我也说。” 瓮声瓮气的语调全送进了宋声眠的耳朵。 浑浊不堪的池塘插入一根长棍,竭力搅动着浑沦的水。 他停住急促的唇,低声下气覆在她痣上。 像在求饶又像祷告。 双瞳里的花菱草开得更繁茂。 他翘望月神的光再垂怜他一次。 怀里的人仰面凝眸,沈示白清切地投进她盈盈秋水的眼波里。 脖子败于宋声眠纤柔的手。 下唇蹭上一条缝隙,从那缝隙探出勾惹他荔枝味的唇齿的湿热。 身躯被欲望捞起,渴骤然一齐翻身而起。 他任茫无所知生疏的她探索。 摸索寻绎他的一切。 宋声眠的手伸向他的衣内,口袋里的糖果悉数落地。 她的手指还是那么凉。 腰上的热,手指掠过后通盘带走,绵绵不绝的是更加火热的温度。 沈示白逼着自己做深呼吸,身上和车内的温度暧昧升高。 她像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笨拙地撩动他的上衣。 轰隆隆的大货车往这边经过,嚣杂的声音躲过窗户的阻拦钻入两人耳间。 目下,宋声眠纯洁的脸颊凑近沈示白,货车驶过的响声为她伴奏。 她摸了摸沈示白嘴旁剃得干净的下巴,将自己的吻送到他耳边。 “这算玩你吗。” ——“沈总?” 心间的所有物轰然倒塌。 沈示白大脑一片空白,缱绻的贪恋一扫而空。 皎洁清冷的月光下,他几分钟前还以为是月神的赏赐幻化成最恶毒的诅咒。 诅咒他沈示白死有余辜。 上帝鼓掌望着人间,仿佛觉得报应还不够。 宋声眠拍拍双手,拍掉灰尘似的漫不经心。 货车开走了,气氛重新宁静下来,四周的安宁包裹住沈示白。 她全然不见方才的诱惑,抓紧沈示白上衣的领口,凑近把呼吸送入他鼻腔。 “我也爱你,在九岁到二十二岁这十三年里,我都爱你、我只爱你。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意义,见到你,与你说上话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我从没想过嫁给你。” “你和她在一起的事情我完全不知,你之后说的调查什么的我也毫不知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更没有拆散你和她。” “你如果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感恩上苍和宇宙的。” 宋声眠柔情似水地讲述从认识他到如今的所有,从结婚再到离婚,从心动到死心,从炙热到冰冷。 日出到日落,星辰和月亮,枯树到春季,她统统讲给他听。 沈示白耳鸣个不停。 “……别说了。” 他垂眸,碎发沮丧躺在前额。 “我真挚地爱过你,你要什么我都想给你。那你呢?” “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的占有欲?” “我不信就凭我们相处的那几个月你堂堂沈大公子就爱上我了。” “如果真这样的话……” 宋声眠眉眼精致的面庞露出摄人心魂的笑。 ——“你的爱也太廉价了吧。” 沈示白的世界电闪雷鸣,眸里的花菱草刹那间枯萎。 琥珀色的月神驳回他诚恳的请求。 月光往世间收回。 往他心中收走。 宋声眠用力推开他,下车。 黑暗中发光的身影离沈示白越来越远。 她走出荡荡的园圃,经过三百米开外的路灯,走过那一旁的树。 走出车辆的后车镜。 走出沈示白的视线。 走出他的世界。 十分钟前奇幻空虚的感觉荡然无存。 留在这里久一点会不会消失得慢一点。 他付在宋声眠身上的误解的恨、自我欺骗——全都以双倍、三倍、无数倍转换成箭。 他被万箭穿心。 沈示白好像死在那个凉薄的夜里了。 说的没关系在吹了一路春风后还是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