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沈示白心坠下悬崖,没有缘分四个字,如同林间最后一道光线被黑色侵蚀。 “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开心。让你相亲并不是催着你再娶,而是希望你可以将重心往公司那边转移一些,你看你瘦了多少了。” 沈母眸子染上心疼,“相亲如果实在不喜欢我就不跟你安排了,但你自己也要试着放下好吗?” 他兜兜转转许久才肯确定自己的心意,如今要他放下…… 沈示白抬头望了望客厅挂着的油画,眼神坚定不移,与母亲对视。 “不会放下了。” ——“我只认她。” 沈母长长叹出一口气。 白密慵懒地喝着酸奶,从二楼楼梯间就开始喊话:“妈,你就让他去呗,年轻人谁不犯点错,我觉得他们还是有感情的,让沈示白多追几年,日久见真心。” 沈母身子往后倒,软软的沙发靠垫撑住她的背,眉眼松展开,“听密密的,你追吧,我也不跟你安排其他千金了,你守着声眠一个人就行了,最后儿媳妇是她就行。” “那我和你爸找个时间再去拜访一下老宋。” 提到宋家,沈示白猝然忆起上次自己醉酒之后跑去宋家大脑的情景,依稀还记得宋父克制地冲自己说的那句——“镜荷听不得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 宋声眠? 九岁那年餐桌上宋声眠唯唯诺诺怯懦的神情一起跳出来占据他的大脑。 婚礼时沈示白没注意看,但似乎并没有黎夫人的影子。 过去结婚几月来回宋家,除了看望宋父之外也并没有见到黎夫人。 他鲜少看见,甚至说得上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宋声眠与黎夫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沈示白对于她的记忆也只是十一岁时和蔼亲切的笑容可掬的模样。 不可否认,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眉眼如画,肌肤素白,卷长的头发长到了腰部,身姿挺拔,宛若夏日永不凋零骄傲的绿荷。 与宋声眠八分相似,又有不同。 黎夫人是孤高恬淡的挂在冬日枝头的薄雪,宋声眠是柔软细腻的悬在天上的月亮。 接着一个荒唐的想法像火光在漆黑的仓库里点燃一根铁丝一般,恐怖地蔓延开来,沈示白没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妈,你能跟我说说黎夫人和宋声眠之间的事吗?” 沈母身子顿在了原地,端茶的手都忘记往嘴边送,片刻后佯装无事的反问沈示白,“她们母女俩能有啥事啊,这问题问的。” 白密从冰箱拿出水蜜桃。 “妈。”沈示白接过洗干净的水蜜桃,放在桌上。 他早已看穿母亲的慌乱,静静凝视着,等她亲自开口。 沈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娓娓道来。 “唉,这事说来话长,声眠是个可怜的孩子……” “贺临,这样有必要吗?” 市郊区的一间较为偏僻的工作室内,声音从透明大门外响起,贺临在电脑键盘上不断打着字的手指遽然一顿。 那抹熟悉的尾音差点让他恍若隔世。 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修长纤细的手指禁不住颤抖,身子甚至不敢转向门口看向来人。 小助理发现了,放下手头工作跑过去准备询问来人,可刚站起身贺临便令他别动。 “别去开门。” 助理诧异,迟疑几秒后但还是决定跑过去把门锁放开,放站在门口的面容精致的女人进屋,“您好,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女人指了指坐在电脑桌前一动不动的贺临,“我找他。” “好,但是您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去翻看这里的任何东西或者书刊等东西。” “没问题,我想问问你们就是网上那个叫什么临界……” 贺临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拽过还准备跟助理闲聊的女人,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合上门淡漠地望着她。 目光很淡,薄唇抿着一丝凉意,话语都带着冰锥一样的冷。 “你怎么找到我的?” “……孟寻。” 孟寻嫣然一笑,从容不迫地挣脱开贺临抓得死死的手,抬起眼丝毫不在意转开话题,像从肩上掸去细小的灰尘,“我在礼屿娱乐,你是知道的吧。” “所以你最近干了什么还需要我指出来吗?” 贺临心里咯噔,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再次见面时还是因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