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改变。 店主说她辞职了,好心的给了他联系方式让他把握,他却始终没打那个牢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不敢。 他怕迎接的是更为厚重的痛苦,所以选择逃避。 顾辛在那晚把他叫醒,他瞅着短短几秒的通话记录发懵。 不管他清不清醒,宋声眠打来只是为了说那一句话。 ——离婚。 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她不屑他的答复。 他们急忙赶去了别墅,漆黑一片。 开门后那抹月光透过窗户泻进来。 他鞋都没来得及换,亮起客厅的落地灯,试图找寻宋声眠闹脾气的证据。 ——突然发现茶几上放着巧克力蛋糕。 沈示白惊喜地弯了眼眸,他欢喜地准备去拿那份巧克力蛋糕。 下面有一份被它压着的密密麻麻黑字的A4纸,还有另外一张在灯光下字迹有些看不清楚的白纸。 他心脏漫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视线清晰后,把巧克力蛋糕放在一旁,拿起其中一份黑得清晰的,倏忽——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温暖的地毯吞噬掉落的声音,即将来临的黎明都被剥夺了光亮。 沈示白拿着协议书差点喘不上气,放下后拿起另外一份,上面的字迹就像宋声眠一样的温柔。 他每念一句,身体某处就塌陷一处,直到心脏坠入无涯的深渊。 ——被他过去无耻的行为,被过去一次又一次凌迟宋声眠行为亲手捧起,再丝毫不留情面地摔下悬崖。 藏在茶几一个抽屉的东西掉了出来。 陷进无情的地毯。 沈示白拾起,灯光把它镶了一层金黄的光。 八芒星项链。 八芒星,顾辛说象征着爱的美满完整。 诺大的别墅一刹那褪色。 ——张着血盆大口朝沈示白扑来。 从心底深处腾地升起的悲鸣彻底将他击穿。 - 宋衍时隔多日给宋声眠打了个电话。 她自从搬出别墅就没看过宋衍。 这次主动给她打电话,不知道揣着什么要麻烦她的事情。 “干嘛。” “你跟示白离了?”宋衍怪讶的嗓音要把宋声眠给喊聋。 她把手机移远,手指按着声音缩小键不动,跳到最后一格,宋衍的声音听上去才刚好。 “嗯,离了。”宋声眠云淡风轻地应下,让宋衍知道也无妨。 宋衍嚷嚷个不停,哇哇装哭,“你们干嘛离呀!明明过得好好的……” “示白这几天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人家嘴里不说,心里可爱你了,生活了那么久,太狠心了把人说丢就丢……” “我好伤心啊,示白多好一人啊,他怎么这么坎坷啊……” 孟寻拿着衣服怡然进了试衣间,宋声眠走出服装店,听着宋衍滔滔汩汩,还丝毫不重复的话。 “好了,我们又没感情,离了还落个清闲,你这么替沈示白抱怨干什么,你自己那个追到没?” 宋声眠灵俏地打岔,宋衍毫不意外地被带偏,他一改方才好口才的模样,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有效信息。 “就是……那个……她,她反正就是,上班然后做手术,都没时间出来……” 他越说越小声,有气无力。 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叫做宁蔓,在溯城的一家顶级医院做神经内科医生。 她常常会在布千公园跑步,宋声眠认识她之后发现她格外有意思。 她想估计是同性相吸。 ——宁蔓也是离家出走,才跑到溯城来的。 她父亲强烈要求她从商,可她却只想从医。 跟家里大吵一架后逃出来,从上大学开始做兼职,学费全是自己挣的。 宁蔓到溯城后宁家从来没试图找过她,多亏了她的好弟弟。 有弟弟的话,她在外面死掉也没事的。 更何况她不屑回宁家。 宋声眠觉得佩服,两人越聊越投机。 她和宁蔓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宋衍像插入她们友谊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