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礼屿旁边栽了好几颗樱花树,春风按时来临,花瓣全盛开成粉红色。 惹得来蹲公司的粉丝都乐此不彼地在樱花树旁边拍照纪念。 宋声眠还没出预告,暂时还自由。 孟寻找的那一套复式小公寓在市中心,离礼屿娱乐近。 她进公司迅速又匆忙,训练来的比她想的要快。 日子过得充实又精疲力尽,她抽不出其他力气去爱和恨。 沈示白在那次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她统统挂断。 留在茶几上的文字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实在没有再交谈的必要。 接通或许也是沉默。 只是每次汗流浃背地躺在舞蹈室看着天花板时,还是会想沈示白,尽管只有碎片闪过,如星子划过夜空。 宋声眠看着摆在眼前的两份合同——一份与礼屿的五年合同,一份和沈示白的离婚协议书。 只感觉到滑稽。 她收拾好最后一块留在这里的碎片,装进行李箱,拿着笔在两份合同上都签上宋声眠三字。 游戏该结束了,以宋声眠心脏的遍体鳞伤和无力的身体作为遗物藏在这里。 她想,沈示白回家看见他如愿的一切会是什么欢喜的模样。 会不会当机立断地联系她去民政局拿离婚证,他好归于辽阔的天空。 又或者第二天就带着其他女人高兴入住。 践踏这座房子不存在的尊严,像践踏宋声眠的自尊一样。 宋声眠这次仔仔细细地将一笔一划写成的洒脱漂亮的字迹写上白纸。 厨房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她连忙跑去厨房将手套带上,拿出蛋糕时候乍然想起之前—— “不好吃。” 沈示白正坐在沙发上,嫌弃地吃完第一口蛋糕,把剩下的全扔进垃圾桶。 她满头大汗地继续跟第三个蛋糕挤着奶油,沈示白吃了一口装模作样地点头,宋声眠企图在他嘴里获取一丝赞美。 谁知沈示白那次连嘴里那口都吐了出来,全扣进垃圾桶。 真可悲。 陷入自我创造的爱情里最为可笑。 她端上蛋糕,用巧克力挤上四的数字,压在离婚协议书和那张白纸上,离开这座风景如画的别墅。 如果丢掉所有的记忆,她很愿意在这里生活到老。 未关紧的窗户漏进一阵风,吹起白纸的一脚—— “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离婚更妥。协议书我签好字了,你签好之后跟我打电话,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我父亲那边我还没有说,麻烦你先瞒着,等我们正式离婚。 “我第一段的婚姻谢谢有你的参与。” 宋追因说的是实话。 宋沈两家并不需要他们两人来维持利益交换。 月光计划从头到脚也是个骗局。 从来都没有月光计划。 有的只是大人编造的让他们暂且放下离婚想法的幌子。 月光同他一样罪恶。 训练强度越来越大,她和宋知惬的默契也更上一层楼。 宋追因没有再出来过,染了他心心念念的蓝发,下一次出来估计要等他有新的想法。 宋知惬倒也落个清闲。 孟寻常常会偷偷借送资料的名义带一些小零食解他们的馋,或是在深夜偷偷接过外卖员的炸鸡自己亲自送到还亮着灯的训练室。 乏累是以往平淡生活不敢多想的奢侈。 好朋友在身边鼓励和包容她,有好的老师教他们舞蹈和声乐,有一个月一次的聚餐活动,公司同事都和谐相处。 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在没有沈示白影子的包裹下,她真的能活得更好。 孟春,密密麻麻的雨是常态,但溯城不是。 片片白云浮在天上,与蓝的耀眼的天有了对比,是春天来了的实感。 宋声眠戴着口罩,向公司请了两小时的假,在公寓里拿了户口簿、身份证、结婚证,回了条短信—— “不好意思,再给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到。” 去民政局与沈示白办离婚证是在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