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容易的,沈示白洋洋自得。 “声眠,有人找你!”方才接待沈示白的店员倾到后厨窗户。 宋声眠没抬头,半弯着腰盯着烤箱。 “不是刚刚那人,是另外的一个。”店员补充,随后闭了窗户。 后厨门紧接着被打开,男人身上的香味将蛋糕房里的奶香都比了下去。 “咳。” 男人把帽子脱下,口罩也一并摘下。 一头蓝发扎眼。 “哎!”宋声眠吓得瞪大眼睛,她不可思议地踮起脚尖把男人的帽子重新扣上。 “你怎么来了?” 男人下意识对她的动作感到厌恶,压住不耐烦的性子扯住宋声眠的手腕就要出去,“别管那么多,走就行。” “等等等等。”宋声眠挣开手,“你今天没跑通告吗?” 男人不吱声,轻蔑的眼神在她身上飘来飘去。 宋声眠心底顿感不安,波澜不惊的湖面起了波纹,她松开拉着他的手,稍稍退后一步,探究地看向他的眼睛。 “……你出来了?” 男人浑身一震,眼睛死死瞪着她,他急迫地靠近宋声眠,手附上她的肩膀,威胁地加大力度。 “你知道老子?” 一点也不装了,他原形毕露,力度大得像是要把骨头给捏碎。 “宋……追因?” 跟宋知惬一模一样外表的男人点头,确定了这个名字。 惊讶如潮水覆灭宋声眠,她听过宋知惬谈到过宋追因。 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在他使出平时宋知惬完全不会使出的力度拽她的手腕时,宋追因的名字莫名其妙腾地从她脑海里蹦出来。 宋知惬永远都不会对她露出不耐烦和嫌恶的表情。 也永远不会对她动手。 宋追因松开手,他故意学着宋知惬的语气,好让她放松警惕。 她能认出来他,宋追因万万没有想到。 “那小子告诉你了?” 他冷哼一句,抱着胸重新戴上口罩。 “你要是说出去,你会死的,我保证。” 血腥的笃定自宋知惬洁白的牙齿跳出来,格外的病态。 宋声眠点头,后怕地揉着肩膀,“我们是好朋友。” “人家可没把你当好朋友。” 宋追因翻了个白眼,取下宋声眠给他戴的帽子,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头发,嘟囔着离开后厨。 “这都告诉你了,这小子是有多喜欢你啊……” 关门声把宋追因的最后一句嚼进嘴里,到宋声眠耳里已所剩无几。 她想起两年前一个温暖的午后,宋知惬一脸平静地与她坐在大学阶梯教室里。 他是偷偷跑回来的。 礼屿练习室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坐出租车到了学校,带着他厚重且布满灰尘和荆棘的回忆。 宋声眠被宋知惬从舞蹈室拉到阶梯教室。 她紧身舞蹈服披着宋知惬的外衣,疑惑看着满头大汗的他。 “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的秘密。” 他抛下神秘的一句话,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请你必须听完。” 宋声眠是在那时知道他有第二人格的,副人格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宋追因。 追因。 宋知惬第一次发现他是在十四岁。 意识清醒前正走在回家的桥上,遍体的伤痕倏忽疼起来,连带着大脑的神经都在尖叫。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在家里的床上苏醒。 伤口诡异地又多了几处,起身时床头柜上被水瓶压着一张熟悉字迹的纸条—— “再有人打你就让老子我出来,之前那群人已经收拾了,加强锻炼啊小子,你身子骨太弱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老子叫宋追因,18岁。” “有老子在,你绝对死不了。” 死不了三个字潇洒得龙飞凤舞。 宋追因从此在宋知惬的脑袋里占有一大部分。 有时他甚至能听见宋追因的破口大骂,叫嚷着要出去。 但他每一次出来的时间都不稳定,有时一个月出来一次,有时一年才出来。 相同点便是取决于宋知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宋追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