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些,周围的百姓看够了热闹才渐渐散去。 军医所内,郭从临又被火急火燎地唤去看看林念。 赵杭与李则站在医所后院。 “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则紧紧绞着手,声音沙哑:“我昨夜与林念悄悄去李青允屋子时,一定是被他发现了,他想杀我们灭口。是我,是我害了林念——” “李青允?为何要去他屋子?”赵杭将那张沾满血的画平铺在石桌上,平静地问道。 李则颤抖的手渐渐冷静下来,“我二叔杀过人,林念说昨日又在书院门口见过背影很像他的人。我们便想着去看看——” “他杀了谁?” 李则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我祖父。不过我没有亲眼见到。祖父死的时候我还小,只见过他满身是血地从祖父屋子走出来,就不见了。” “这些年我爹也没提过他,我以为,他是死在外面了。可是,可是他又回来了。我爹还那样大张旗鼓地欢迎他?!”他狠狠地一咬牙,“说不定他们就是沆瀣一气!” 萧鸣珏此时也回来了,见赵杭与李则站在院子,微微一挑眉。 赵杭知道萧鸣珏大约是查出了什么,便唤来人将李则带下去休息。 “发现什么了?” 萧鸣珏轻叹一声:“李家就是个陷阱,我在另一边院墙上发现了幽息草。就是我当初去凉州府时用的草药,能遮掩气息。” “那说明弓箭手是特意埋伏在那,找准时机想杀了林念?” 萧鸣珏点点头:“李府人太杂,没抓到弓箭手,但是是冲着林念去的,这一点不会错。” 赵杭拿起沾血的画像仔细看看,皱眉道:“那为何不一开始便杀了林念,非要等林念将画像拿出来时再杀了?” 画像上的人脸被飞溅的鲜血遮住了不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轮廓。 萧鸣珏眼神变得有些危险:“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想一石二鸟,顺便来对付你。” 赵杭轻嗤:“就靠这箭?” 萧鸣珏皱眉:“不,靠百姓的口。” “你久不回长安,大约不知陛下这几年对坊间传闻愈发迷信。如今监军使还在凉州,而凉州闹出这般多凶杀案,桩桩都能碰见百姓议论。很可能是想靠这个拉你下台。” “我们为何会查到平河?一切的源头是严朝七挑衅。你先前当着整个营的面压着他打,若是严朝七也死了呢?” 萧鸣珏声音渐渐变沉。 “会给我扣上一个罔顾军法循私报复的罪名,甚至平河、林初、林念都能说成因为与严朝七有牵连,所以被我一同报复。” 赵杭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