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 赵杭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是这样的人。留着他,就是给张载那帮人递刀子。” 她说着轻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也知道吗,张元先一来,你就该知道,我是出去杀柔冥的。但你没有阻止,你等到我回来才想和我做交易。你也在犹豫吧,犹豫柔冥究竟值不值得你将底牌都亮出来与我做交易。” 萧鸣珏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太过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认为赵杭心系边境百姓,定然想避免与元戎间的无谓之战——那她就绝不可能杀柔冥。 是他错了。是他太自傲。明明已经栽过跟头,却没吃到教训。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谁手上不是脏的,心不是狠的? 他当年,不也与张载联手坑了赵杭,才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吗? 萧鸣珏眼底的火苗在雨幕中终于熄灭,连带着那点不明不白的悸动,也散在这场雨夜之中。被风一卷,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在雨中低低地笑了两声,踉跄后退两步,捡起地上那把伞,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赵杭一眼。 赵杭孤身站在院中,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在雨幕中消失。 凉州的冬日真的来了啊,这雨,下得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