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顾嫣,扶着她往主屋走,说:“阿姊,我一定会找到真凶——” 她声音里难掩杀意。 顾嫣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抚平了赵杭的眉心,笑道:“我知道,杭儿一定可以的。” 顾嫣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现在怎的这般信任萧鸣珏了,前两年你从长安回来时,还跟我抱怨说,萧鸣珏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伪君子。” 赵杭笑了笑,“他现在和我绑在一起,害我他没什么好处。” 顾嫣仍是不放心,“万一他是世家之人派来接近你的呢?什么贬谪合作,万一都是做给你看的呢?” 赵杭摇摇头道:“我查过了,他确实因贪污案被贬,不过不是他贪污,是他推选的杭州郡守贪污。张载就是抓住这点,才把他弄下台。” 她又冲着顾嫣笑了笑:“阿姊,放心吧,我在长安也不是全无人脉的。” 顾嫣脸色却突然有些凝重,“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和三殿下做了什么交易?” 赵杭微微抿起嘴,“阿姊,我当初向你保证过了,得了节度使之位便不会再替三殿下做那等腌臜事了。” 顾嫣点点头,“那就好。” 赵杭替顾嫣拿了每天该吃的药,等顾嫣吃了药睡下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外头天色已暗,院里点着一盏灯笼,萧鸣珏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盯着凉州的天色发愣。 赵杭走过去,不客气道:“你明日跟我一起去查姜宽。” 萧鸣珏回神,脸上难得有几秒钟的空白,与先前假意的笑不同,无端有几分落寞。 但他几乎是转瞬之间收起这些情绪,“姜宽?为何要叫我?” 赵杭没打算跟他解释更多,只道:“如今冬日,元戎想来不会进犯。你成日呆在我院子,无所事事可不行。我记得你轻功不错,明日跟我一起去。” 萧鸣珏点头称好。 赵杭便打算离开,他突然又开口问:“赵将军,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在长安分明有人,为何还要选择与我合作?” 赵杭回头,灯笼的光打在她脸上,半明半暗,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见她冷淡的语调:“萧鸣珏,我不问你如何知道凉州军晌一事,你也不该问我如何把这军师之位给你。” 萧鸣珏轻叹一声,举手投降,“是我冒犯了。” 赵杭沉默着走了出去。她虽然不喜萧鸣珏为人,但不得不承认萧鸣珏是个好官,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但远在长安的那位—— 她不能拿整个凉州的数万百姓去赌,与萧鸣珏合作,虽然慢了些,风险却小。这样算起来,其实还是一笔划算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