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汴京,初夏时节,暑热倒是生起了一点,陆世宁进宫拜见完官家,也顺利的被授予了官职。 今科榜眼陆世宁,初授大理评事,应天府通判一职。 进士们都要先做几年地方官,到时候才能转为京官,陆世宁也知道。 应天府,也不是太远,还不算是太偏远的地方,算是个幸运了。 陆世宁走完了授官该走的程序后,心里还想着自己的私事该怎么处理。 他还记着上次郡王府的人来找过他,跟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陆世宁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如此授官的事还是挺顺利的,自觉也是有几分奇怪。 韩即问着他,此次授官后,婚事是否会再议。陆世宁心里拿不准,今日用过了午饭,还是写了帖子去了宋家,想再跟宋父商量商量婚事。 可正是巧,刚要出门下楼去,十焉拿着一封书信,急急的就奔了过来。 陆世宁正喝着茶,见着他神色不对,还问是出了什么事,莫不是哪家大人公子又来请他吃酒说话了,他现在可是疲累的很。 “公子,是福州来的信。” 十焉直直的伸手给他,将手里的信呈给了陆世宁。 他的手停了会儿,眼里还藏着几分未把握的惊讶,不知道信里姨母到底会怎么说。 陆世宁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宽慰着自己,就算是姨母不得闲,不会来,自己也不要太失望,这都是人之常情。 十焉的眼神也从自己捏着的这封信,转移看了看陆世宁的脸色,他刚得来的信,也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 陆世宁放了茶杯,也接过了信来,装着淡定的正拆着信,多年未见,陆世宁对着这封信直面扑来的亲情,是有几分陌生。 但是,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渴望的。 陆世宁的眉眼微微蹙起,神色不大放松,十焉在他身旁瞧着,心里也十分担心的紧。 “姨母要来。”看完了书信,陆世宁嘴里吐出了这句话,虽是得了肯定的答案,但是陆世宁的眉也没舒展来。 “那可不就是好,有长辈来了,公子也可以多少放心些了。” “信里,姨母说她当时一接到信就想着要来了,但是怕我额外担心,就收拾了东西先上了京来,怪不得这会儿才给我回信。” “那,姨母夫人的意思是?” “姨母说,再等两天,她就可以进京了。” 她已经隔的不远了,就在汴京附近。 “可不就是好,公子要去接夫人吗?” “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我又怕,”他还有几分疑虑。 陆世宁将书信放回了桌上,茶香还未散去。 十焉是多少看出了点陆世宁的担忧,又开口宽慰他, “公子是担心陆家的事儿,夫人到时会过多询问?” “她是陆家血缘,该问的还是得问。” “那公子,我们该如何作答?” “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任何人都不可轻易透露,就算是世微也不可以。” “如果姨母要问,你多多少少随便两句应付过去就是。如今她来,是专门为着我的婚事,自然心思也不在他处。” “如今我已授官,已经是官身,往后我们行事说话更是要谨慎。” 陆世宁是又着重强调的说了一番,他如今是与往日不同了,非是显贵权势,走于官场,更是如履薄冰。 十焉连忙的点了头,示意自己一概都是清楚的,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 也是,他家公子如今已是官身,他应该改口叫大人了。 “走吧,我们去宋家。” “是。” 午后,今日太阳倒是有些大,该是减一件衣服的时节。 宋家。 筠诸去厨房端了几碗冰酪来,夏日时节吃这个正是好。 昨日她们几个丫头出去买东西,走在街上,听了好多,已经知道官家给今科的进士们都授予了官职,早就回去告诉了宋南锦,但是就说,还没有看见陆官人。 想来是他事情太多,是不大能轻易见着的。 昨日小东家叫了人来送新服的几份式样,看了许久,她迟迟也还未定下。 筠诸端进了冰酪来,已经见着宋南锦将他们送来的几份东西都抛在了一边,是个眼都没转过去看。 “姑娘吃过了午饭,尝尝这个,算是再填些肚子。” “你都说了是吃了午饭,我现在还不大饿,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