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一看也能看个明白。 眼见着他们如今攀上了陆家这个进士官宦,也是想来分一杯羹,这算计之心,可是太够了。 要是他们真的是诚心,当初说话的时候也没显足啊。 宋云锦也是二房的长女,只不过是父亲去世的早,投身于如今的宋家,也是好几次谈婚都没挨上她的份。 这连家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尽是先打着宋南锦的主意。 多半是为着她郡主之女的身份。 无可托付,还是故交之子,知根知底的,这样才好。 赵娘子见着这桌上的气氛不太好,先转了话题来。 “都尝尝这个粽子吧,有些还是云锦亲手做的,就讨个好彩头。” “还有这菖蒲酒,都尝尝?” 这菖蒲,就是长在水边的。叶片宽大,果实丰硕,或是跟秋葵很相似,还有白色的种子,味道有些苦涩。 《吕氏春秋》中曾记,周文王在世之时,很爱吃菖蒲的种子,这文学大家孔子很崇拜文王,也学着他吃菖蒲的种子,刚开始吃不习惯,连着吃了三年,才爱上了这个味道。 这便是缩颈而食之。 将菖蒲的种子晒干,磨粉,泡进黄酒里,这便是端五节的佳酿了。 “味道还不算太苦涩,喝几口总是好的。” 家里的人也会酿一些,都是分量小的。 宋金知只喝了两小口,再也喝不下去了,还是其他的酒更好闻些。 她喜欢吃粽子,吃完了粽子也没丢掉粽子叶,都将这几个粽子叶一一的都展开了来,看哪个粽子包的粽叶是最长的。 宋候知肚里有好些积食,想出去走走,但是见着他们都没有动,还是安分些又坐定了。 连家的事他也听说了,还什么四姑娘,他又不是没有见过真人,他可不喜欢,也不是不够貌美,就是不喜欢这个性子。 再者,连家的人,他也是知道宋父是不喜欢的。 他也不想趁机得罪了宋父。 陆世宁用饭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这欢善楼里的人。 酒博士和茶博士们都头上插着一枝桃枝或是艾草柳枝。 这楼里,红红绿绿的,如万亩繁花一般,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几楼间,除了吃饭斗茶的,还有些过来卖小玩意的。 刚在陆世宁这席座上走过的,是个卖百索香包的小贩,问着这个长得这么俊的小官人要不要戴个合欢索或是头上再簪个花,插个柳? 这不更显俊秀风姿吗? 陆世宁听着他嘴甜,只是一笑,他可不喜这些,随手打发他走了。 这来来往往间,跟着自家爹娘的姑娘和哥儿们,额头上还画着一个王字,还有画老虎的。 这是雄黄,用雄黄粉蘸水画上的。 陆世宁曾经也画过,还是觉得这小孩子画着更显可爱的。 他这年纪,已经不合适了。 十焉正在他面前坐着,也是觉得刚刚那人说的话很不错,自家公子这副好模样,比起那探花也是不错的。 “公子这副好样子,放在这整个汴京里,也是很出彩的。” “怎么这般贫嘴了?” “我不是说了吗,光是一副好躯壳,可是很无用的。” “须得有真才实学,人品才干,才是真本事。” “这话,爹曾经也对我说过了好几遍。” 陆世宁又想起了他陆家的往事,可是遗憾,陆父没有亲眼见着他登科及第,陆世宁心里总是有一块空缺。 “是,十焉说错话了。” 十焉给陆世宁添了酒,这是菖蒲酒,闻着是有些不好闻,也还不知道这汴京的菖蒲酒味道如何。 “已经是到了如今这时节,或许,我们的计划得改改了。” 陆世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十焉还在心里猜测他到底说的是何事。 杭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一切都还安定,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公子是指何事?” 十焉抬眼来看他,是想得个回应。 “我的意思是,或许,这婚期啊,估计要很提前了。” 陆世宁之前还不清楚这官职上的差别,明里暗里查了很久,他才弄了个明白。 他如今若是授官了,多半是调任去其他的地方,这一走就是两三年,他怎么能让宋家的人再等。 而且,那些流言碎语,他也打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