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陆世宁这吩咐,十焉也不怎么觉得吃惊,曾经在陆家,陆世宁也是这样的。 陆父管教陆世宁也严的很,读书写字上课,每一样都是亲自要过问的,更别说什么小丫头的小心思,那都是被掐的死死的。 “那,我们家姑娘和宋姑娘也不行吗?” 这毕竟是跟以往很不大一样了,这家里往后不都是要宋姑娘来当家的吗,要是她也不行,这又怎么说,似乎这情理有些说不过去。 十焉提了一句,陆世宁背对着他,看着前面池子里的枯枝,想了会儿才又道, “世微听话,她当然会听我的。宋姑娘也不许,到时候我会跟她说的。” “是。” 不知道是为何,十焉也是觉得陆世宁像是有时候在刻意避开宋姑娘,但是他没明确说出来。 还以为陆世宁只是不大会说话,这会儿倒是真的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是何必啊,又想要这件婚事,可是陆世宁这性子又扭捏得紧,真是劳累的心。 十焉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多说了。 夜深了些,松筠院那边,点的灯倒是不多。 宋金知正是要来找宋南锦向她讨个好首饰,却听说,宋南锦这会儿是在家里祠堂里跪着的。 她还有些奇怪,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儿了。 毕竟之前她和宋候知被罚跪祠堂,都是因为自己犯了错才来的。 但是又觉着不大可能,长姐一向都是守规矩的嘛。再说了,就算真的犯错了,宋父也不可能让她来跪的,从小他就很偏心宋南锦的。 这才是他心头上的宝贝明珠。 宋金知是真的不解,但也还是去了祠堂那边看了看。 筠诸和枕簟守在了外面,没有进去。 宋金知过来的时候,几人眼神相对,还不知道怎么说。 “长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跪祠堂啊?受罚?” 宋金知追着筠诸她们仔细的问,那眼神是期待的很,就是希望说是因为受罚才来的。 “给三姑娘请好,我们姑娘是想来给郡主娘娘上柱香,又想跟郡主娘娘说句话,婚事将近,要诉说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啊。”宋金知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我还以为是她犯错了呢,我现在来祠堂都是害怕的很。”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三姑娘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们姑娘吗?可以告诉我们,等会儿便会转告给我们姑娘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求件首饰。既然现在长姐还忙着,那还是等有空了我再来吧。”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不大合适。 提到了郡主娘娘,宋金知的脸色有些不大对,还是借口离开了。 倒是她这般稍稍乖巧的样子,筠诸和枕簟还觉得有些奇怪。 刚烧了一柱香,香盆里又燃了好多的纸钱,宋南锦的脸被那火光烧的有些发热,但是她的心还是有些冷的。 “娘,女儿要成婚了,父亲和姑祖母都很满意,你也放心吧。” “陆世宁如今是新科进士,还是榜眼,他是爹和娘以前便定下的人,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算是也合了郡主娘娘的心意。 “女儿就是怕那边的人,以后还会再做些什么,就是还有些担心。” 这火烧的是没那么旺了,宋南锦也没有再继续烧纸钱。 “娘在天之灵,会保佑女儿,也会保佑您的女婿吧?” 她嘴里正念着,筠诸和枕簟在门口看着,想着她是跪了得有一个时辰了,想去劝她起来。 跪久了膝盖疼,到时候又是两天走不了路。 夜深的快,宋南锦走出了祠堂外,抬头往天上一瞧,还能看见好几颗星星,或是郡主娘娘得了感应,正看着她们呢。 “走吧,回去了。” 借着烛光,筠诸和枕簟还能看见她脸上眼角处的泪痕,刚刚那是哭过了。 陆世宁回了欢善楼,和顾字成,又用过了晚饭,顾字成还吹了箫给他听。 陆世宁倒是记起了什么,还以为前些时日的箫声也是他吹的,但问了他,又的确不是。 他是不大懂音律,但是这其中含着的感情却是大大的不同。 顾字声的箫声里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他的箫有些虽旧了,但是吹出的声音却还是如山间莺歌鸟声一般,有哀愁,但也有种如山林万物和谐自然的旷达乐观之意。 随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