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你的父亲说,陆官人的父母已亡故了,家里如今就剩下了他和一个妹妹,或许,锦儿过去了,也没有那么受累了。” “是。” “姑祖母是活了这把岁数了,见过了不少嫁进了别人家的女儿们,该是受苦的受苦,享福的也是享福。” “这公婆叫站规矩的还是得站规矩,没个好日子。” “陆官人是杭州人氏,如今家里只有两人,锦儿这腰板也能挺的直一些,我也是不大担心你会受些无辜的气了。” “是,姑祖母考虑的是这个理。” 宋南锦这婚事,倒像是个来撑场子的,目的却也不是那么的纯粹。 “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锦儿该去看看家里其他的事儿了,不如姑祖母再多休息会儿,锦儿等会儿再来请姑祖母一同用饭?” 宋南锦说着就起了身来,想先退了出去。 姑祖母也点了点头,是有些累了,刚说了好一长段的话,又要多喝两口茶来润润嗓子。 得了应,宋南锦规规矩矩的退了这雨桐阁。 没说去找宋父,她还是在廊下自己歇了会儿。 陆世宁在韩家用过了午饭,又听了柳媒人给他交代的该注意的事儿,这一件件的,十焉恨不得直接写下来。 连跟着陆世宁一样,他自然也是不大懂的。 “三日之后,我必定是来寻陆官人的,到时一起去宋家下了聘礼送了聘书,这事儿,外人不也是就知道了吗?” “是,媒人说的是这个理。” “那平则也可放心了,如今有媒人做保,办好了聘礼,若是还需要人去陪,我也可去做个男傧相。” “是,世宁正是要考虑这些。” “行了,三日之后,陆官人就等着去就是了,今日这事儿商量好了,我也就是先回去了。” 已是吃过了一盏茶,柳媒人待了大半会儿,看着天色晚了,说着就要回去。 “多谢柳媒人,这点花钱,就当是个请喝茶的了。” 陆世宁叫着十焉将备好的花钱给柳媒人,这是该给的酬劳。 这收了钱,办的又是喜事,哪里都是开心悦颜的。 “好好好,那就多谢陆官人了,这定是一门好姻缘。哈哈哈,我就等着喝这个喜酒了。” 揣好了钱,就要走了。 “去送送柳媒人。” “是。” 韩即叫了人去,却还劝着说要陆世宁再多留一阵儿,看了画再走,可是天色也渐晚了,这头上的黑云又是压了过来,陆世宁眼瞧着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还有去周家的事儿,感谢教书的莫先生。 “世宁叨扰多时了,可是万万再留不得,不然,就是讨人嫌了。” 陆世宁苦笑了一番,韩即听了却是不悦,这是哪里的话,再吃顿饭的功夫也要不了多久,等会再遣人送他回去就是。 他是谨慎敏感些,韩即也明白,他时刻都用规矩二字框着自己,一时间也是卸不了,他还是明白的。 “也罢,我就放了你去,等你这些事儿都忙完了,我们再好好吃顿酒,说说话。” “好,就这样说定了。” 拱手告辞,陆世宁出了韩家,还是回了欢善楼去。 这走回去的路上,陆世宁这嘴皮子也不闲。 “十焉,记得去准备礼,我们明日还要去周家,去见见莫先生。” “是。” 天还只是多了一抹的暗色,还稍亮。 “公子要不先吃了饭再回去吧?” 也正是饭点了,刚吃了那么多的点心果子,陆世宁还是不怎饿。 “我心里有个疑惑。” 慢慢的走回去,陆世宁是还想着刚刚那件事的疑点,到底是为什么。 “公子是想什么?” 十焉是不解,看了他,又多问。 “为什么他们一提到宋姑娘,总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不会吧,公子是想多了。” “不会的。一人不足信,可是他们都是这样,就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或是因为我?” “因为公子?这又是为何?” 十焉更是不解了,这跟陆世宁有什么关系? “或是因为我曾写过退婚书,让别人误会了。” 刚走过卖簪子的小摊,陆世宁又快忘记了买簪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