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字成是出去买东西了,人流众多,他这样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影也能让顾家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 “公子!公子!” 人群中那头似乎是在呼喊什么,叫卖声不绝,顾字成是有些不注意。 直到他们越走越近,顾字成感觉背后好像是有人在跟着他,神色也变了。 自从他又回到东京后,从不去那些大店酒楼常出入。 顾字成手里还拎着几幅药,都是些上好的补品。 陆世宁也是他再回京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觉得有缘,谈得来些。 身后是跟着的有四五个小厮,越走越近,顾字成感觉到了不妙,也加快了脚步,在前面那条街转向了。 那几个小厮有些心急,家里的主君要他们到处去看看,这到大年了,看看顾字成会不会回京来。 也就是这样巧,今日腊八,先是去佛寺那边转了转,这才又转到大街上碰碰运气。 正好,顾字成刚刚从一家药铺里出来,也要经过这条大街。 顾字成先是加紧了步子走,又开始小跑,转入了一个小巷。 现在只好先去京郊了,他想着要出去,又想着手里的东西还要交给陆世宁,但是现在又脱不开身,顾字成使了点小钱叫了一个闲汉让他将药送过去。 顺便再带一句话,他这几天有事要出去一趟,就暂时不去看他了。 闲汉答应的快,这等可以赚钱的事儿,又何乐而不为呢。 客栈里,陆世宁又喝了一副药后,感觉身子有些无力和发软,便打算睡一会儿。 十焉刚巧出去换水就碰见了那个闲汉。 见这位小哥是从这间房子里出来的,那个闲汉上前便问道, “请问这个小哥,这儿可是有位陆世宁陆官人?” 十焉有些不明,见他这副打扮也不大像是韩家和宋家的人,便有些谨慎。 “是。你,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家公子吗?” “我家公子身体有些不适,如今是不便见客。” 怕是让他误会了,这闲汉又说, “小哥误会了,我不见陆官人。这是顾字成顾官人买的东西,说要让我跑跑腿给陆世宁陆官人送过来。” 十焉刚刚是有些小心上了头,还没看见他手上还带着点东西。 是药包。 他伸手递给了十焉,又想起说, “对了,小哥,顾公子让我还带句话,他说最近他有点事儿,要先出去几天,就暂时不过来了。” “哦,原来是如此。” 送完了东西,说完了话,那个闲汉也拱手说要告辞了。 十焉说了句谢谢,将药包拎在了手里。 刚刚两人是站在门口说的话,十焉还压住了点声儿,虽说外面现在是热闹非凡,但陆世宁也是入睡的很快,睡得也沉,是有些过度劳累了,这会儿喊不醒的。 他轻轻的推开了门,将近日捡的几幅药都一一收捡了起来。 十焉是从小就跟着陆世宁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入了府,就做了陆世宁的随侍。 他家的公子是待他极好,陆世宁也是十分宽厚的,人很温柔。 就算是一路在外游学,陆世宁也没有短了他们随侍的人一口吃的。 见他这样苦苦熬着,十焉也是很心疼。 他还动过去宋家请世微姑娘过来看看的想法,她会看病,说不定,陆世宁还能好的快些。 但是他也明白,陆世宁是绝对不会告诉宋家人的。 他放了东西,又轻手轻脚的走进里屋去看了他一眼,替他盖好了被子,只是见陆世宁脸上还有些发白,嘴唇还有些干涩。 他说自己心里会有分寸的,但又怕他苦苦一个人挨着不肯说。 十焉下了楼去求了店家能不能给他家公子煮碗驱寒的汤药来,这店家和店家娘子倒是个热心的,在他们家住店的书生也不少,他们也是极其善心的。 宋金知在后院踢蹴鞠踢得有些发汗,是感觉还有些热。 一众小厮侍女也都累的站着扶着腰喘气。 她们的脸上也升起了一朵朵红晕。这在冬日里活动活动也是连脸上的胭脂都可以省下了。 “姑娘歇会儿吧,这儿还有些新做的梅花酒,姑娘再尝尝?” 今日是晴朗些,院子里连雪都没有积多厚。 宋金知上手拿过那一小个青瓷盏,梅花酒,闻着倒是梅香四溢。 她浅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