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天赋才子啊!” “这客栈里还有位四十岁的应生呢!平则真是年少有为啊!” 他又将他夸了一通,陆世宁只顾低头吃饭,都是些特色菜,陆世宁其实近日肠胃有些不好,食欲也不高,没吃多少。 只是陆世宁这番低调素净的样子,顾字成还以为他是什么寒门书生,吃不起什么太好的东西,毕竟住店食宿都需要些花销。 刚刚他大手一挥说要请客,陆世宁只是有些许不屑,但他还是收敛了些,表现的没那么明显。 “平则是哪里人氏?” “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东京的人,东京的风水养人,平则的样子却有些许不同,倒像是从南方来的。” “这你也看出来了?” “从饮食习惯上看出的。”他又想起刚刚那桌子的素菜,倒是苏杭常见的式样。 东京百汇交融,饮食杂烩,南北食宿都有。 “我是杭州人氏。” “哦,杭州。”听罢他又点了点头,自顾的说起自己的话了。 “杭州是个好地方,那里颇有韵味。” “你去过?” “没有,倒是去过福州。” “只是从旁人口中描绘得出的,细细幻想一番,江南之地也是人间仙境吧。” “当是要自己亲眼见过,才知他人之语是否属实。” “是是是,平则说的是。” 顾字成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喝了一口后,陆世宁放下了筷子又看向他说道, “你刚刚问了我许多,我也该问问你了。” “当然。” “你是东京人吗?” “算是吧,出生在这儿,少时长在这儿,不过我后来便出去游历了。” “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提到了他的家,顾字成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但又很快的就镇定了下来。 “平则问这干什么?”他又反问道,反而变得十分谨慎了起来。 “你别紧张,既然你是东京人,那为何不回家去,要在外面居住?” 陆世宁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又没有个营生依凭,天天住店喝酒,这花销又是从何而来的。 不过,话一出口,陆世宁就觉得有些不合适,又添了一句, “是世宁冒犯了,顾兄见谅。” “这样问,是有些出于关心,并非故意唐突。” 他又给自己解释了一番,顾字成见他如此,还以为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倒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无妨,平则多虑了。” “我不回家是有些原因的,在外游历挺有趣的。” “也是,我曾经在外求学的时候,也是多方辗转。” “求学?” “是。” “世宁曾经去往潭州的岳麓书院拜得名师,求学问道。” “潭州?我也去过的。” “顾兄也去过?” “早些年去的,跟你不同,我是去游玩的。” “你我竟如此有缘,还有这番经历?” “是啊,天下之大,竟有这种巧宗。” 说罢,顾字成又喝了杯酒,陆世宁也对他微微一笑。 宋家。 家里的生意店铺有些事儿,宋南锦便也出门去看了。 只留下世微在她的院里。 世微身体好了许多,知道宋南锦不在,自己拿了本书在院子廊下的那颗梅树旁看了许久。 今日倒还没下雪,筠诸让人拿了个小火炉来放在了她的身旁,又让厨房端了碗热汤来。 世微披着件白色毛袍,身上是暖和了许多。 梅树轻动,似有几片梅花瓣飘散下来。 看着梅树,宋南锦之前还说要教她做梅花羹和梅丝儿饼的。 她看了大概已有一个时辰,黄昏说要给她拿个暖手的物件来,就先下去了。 原本安安静静的一个院子,却突然来了脚步声儿。 声音也传了过来,是宋金知。 她还不知道宋南锦出去了,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长姐?宋南锦?锦姑娘?” 她一下叫了三种称呼,从那边回廊走了过来,左顾右盼的,一会儿又转身一会儿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