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 手心却是滚烫的... 相触的瞬间,秦巧确定自己闻到缕薄弱的香气,心头涌起一阵麻麻的感觉。 “二娘?二娘?” 秦巧腾得坐直,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慌张地回头看向阮氏:“啊...怎么了?” 阮氏背向这处,大篾勺子舀着锅里煮过的米皮子,“我说,再有几天,你那匹布能织好?” 秦巧:“再有三五天吧。” 明明没做什么,就是觉得心虚,像是背地里偷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眼角余光打量,见崔三还是一副垂首认真削皮的样子。 她深吸口气,想起方才的问题。 她问秦家与崔家的日子作比较,哪个更好?怎么好端端的,摸上自己脸了? 这...难道是说秦家的日子更好? 还是...因为秦家有她,所以? 哎呀呀,她忙摇头,将脑子里的念头甩干净。 ** 再有半天,这匹葛布就能收尾了。 秦巧长舒一口气,同郑水仙笑笑:“亏得没浪费您家的葛藤,等明儿一齐活下架子,先裁半匹给郑婶,劳她给你做身新裙子吧。” 郑水仙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一看天色,又是浓黑。 秦巧不好耽搁,同郑家人招呼一声,匆匆归家。 郑桐柏神色晦暗,关上大门,正看见郑水仙在给织机房子上套锁,开口让她且慢。 郑水仙:“夜里防贼,这屋子得上锁。哥哥,你是有事吗?” 郑桐柏只是摆手让她别问,“秦家二娘不懂事,哥哥这回替你催撵了她,防着她再看你心善,上门借这借那的。” 郑水仙看哥哥阴沉的脸色,再回头看向隐没在黑暗中的织机,还有织机上未完工的布匹。 想了想,将锁头和钥匙一并递给哥哥。 正屋郑母还未休息,郑保长坐在桌前,手里捻着一根毛笔,写写画画。 瞧着二闺女闷闷进门,郑母心里叹口气:秦家二娘在外,到底是学了不少本事。瞧水仙这垂头丧气样子,可不是晓得自己本事尚缺,被人家打击了嘛。 她倒不觉得这是坏事。 须知,满井村小,水仙那点子鸡毛花花压制村里足不出村的妇人就罢,真放到外头,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叫人看不上眼的。 “你呀,就是孩子气!你瞧瞧人家秦二娘,腰板身段拿得起放得下,说话客套便是连你哥哥都比不起。” 郑母顶顶闺女的额头,看她眼窝里续上泪花,也很心疼:“有她这本事人在,眼下一匹葛布的情分,她欠了咱家,往后你就多得了一个白捡的师父。这买卖,你难道算不过来?” 话说起来轻巧,心里的细坎过得却不容易。 郑水仙从秦巧头一日上织机就在一旁看着。 看她第一日生疏,第二日熟稔,第三日灵巧,第四日老道已如自己,第五日飞梭眼花缭乱却无一处错漏,便知自己输了。 过惯了被村里女娘捧迎的日子,郑水仙几乎可以预料到从今往后,多少她的众人吹捧恭维都要换成秦巧。 “阿娘,你怎么也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她哭丧着脸,抽搭起来。 郑保长对儿女严苛,哪里惯得她这般不懂事? 于是厉色起来,毛笔搁好,指着郑水仙,恶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郑水仙越发委屈,最后饭都不愿意吃,跑回屋里,硬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郑母奈何不得丈夫的脾气,一夜都惦记闺女昨日空着肚子睡觉。 天还没亮全,已在灶上忙活起来。 水仙爱喝姜蜜水,郑母疾步从后院挖了一块大黄姜,路过织机房的时候顺眼看了一下,这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怎么这门敞着? “水仙,是你在里头织布吗?” 无人应答。 郑母推门进去,借着门缝的透青天色,细细一打量顿时惊得捂住嘴巴。 倚着织机的撑布杆子歪在地上,原本严正裹在杆上的褐色葛布当中一大破洞,叠覆好的布匹从最上面一层不知被什么扯起浮絮,从头叠到尾,烂得不成形。 郑母连呼天神,一寸寸地确保织机还好生着,才长出一口气。 ** “二娘,这全是我家水仙的过。昨日她同她阿耶拌了嘴,一时气恼,竟忘了关上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