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你是不是不舒服?” 崔三猛摇头,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好吧。 秦巧也不追问,三人挤在这小凹口里,憋屈得很,她想快些回家,一起身,人还没站定,崔八娘猛地想起一事,伸手将她扯了回去。 秦巧心一突一突的,自然也没注意到另一人的闷哼,恼火地瞪她:“你又做什么?” 崔八娘腆着脸笑笑:“明日你来上工,能不能给我带些吃的?” 她揉揉自己的肚子,苦着脸抱怨:“村里一日就放一顿饭,我每日要下地打桩砍柴,还得翻土垦荒,吃那点稀汤水,如何能够?” 她竖起一根指头,“多了不要,就一个馒头。你帮我带一个...不不不...半个馒头也成。” 秦巧最见不得人求自己。 可她家日子过得也难,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怜别人之前,先得掂量下自己肚子里的货不是? 她硬着心肠摇摇头:“我家贫,莫说半个馒头了,就是野菜疙瘩都没几个。” 崔八娘不甘心,“没有馒头也行,明日放食的时候,你多给我舀一勺成吗?那碗大着呢,两勺盛不满的。” 秦巧扯回自己袖子,“那米粥是有定数的,一人一勺,我若是偏心多给,牛娘子知道了,当日的工钱就要罚没。至多,我给你们比别人稠些。” 再多了,是不能应承的。 崔八娘失望地往后一靠,长吁短叹:“还以为你是自己人了,往后能吃个饱饭呢。原来也是个吃不饱肚子的可怜鬼。” 自己人? 怎么就成了她的自己人了? 秦巧失语片刻,再起身时顺畅无阻,临走的时候回头瞥一眼,正瞧见全程没什么存在感的崔三揉着自己手腕,一边揉一边皱着眉头,大高个蜷在小口子里,跟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这兄妹两个,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秦巧心想,也不知道将来捉王程虎一行人,有他们做内应,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路走一半,才想起来:这两人总是溜号,罪奴村盯守的人也是够笨的! 踏着落日余晖归家,今日运气不错,篓子里有一尾小臂长的黑鱼,正好炖个鲜鱼汤喝喝。 满井村在福州西边,再过三百余里,就是辽阔的大海,鱼鲜常见,价钱也不高,不过自家甭管是贵价还是廉价,一般般吃不起,只能仰靠着山上野溪的一点恩赐了。 今日算是早归家,哪知到了门口,竟发现上着锁呢。 再一推门,里边传来哥哥惨兮兮的呼喊声。 对面敞开门,秦巧探头看几眼,胡老正背对着门墙不知鼓弄什么,她哼一声,先亮个响声,才问:“胡老,您看见我嫂子了嘛?” 胡老头都没回,“你家穷得叮当响,还锁个什么劲!钥匙在我桌上,丰收家的说自己去码头上寻活计了,料着,应该快回了。” 码头上? 秦巧上前取了钥匙,一进院子,哥哥红着一双眼,嗓音沙哑地跑上来告状:“妹妹,妹妹,花花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去玩。” 一听就是嚎了一天,秦巧往邻居家看看,保不齐过一会儿这两家就要上门兴师问罪了。 她将手里的篓子递给哥哥,“这鱼离了水不久,你先把它放在盆里,看看还活着不?” 秦丰收一听有的玩,顿时状也不告了,欢喜地抱着篓子往灶屋跑。 秦巧一时顾不得,狠心出门上锁,钥匙往胡老桌子上一撂下,留了句话匆匆就往保长家去。 保长家在村子西边,穿过大半个村子,快步子跑上,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保长家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没人,但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气。 秦巧忍着肚子咕咕叫,冲着有人影走动的灶屋喊了一声。 先是一个脸生的姑娘探出来看一眼,冲里边说了句,秦巧才听到保长娘子的声音。 保长娘子还纳闷是谁这般无礼,怎好在饭点的时候往别人家里凑? 出门一看,见是秦家二娘,心里倒打鼓,生怕这人上门求粮求米。 哪曾想门边这么一说话,竟是为了村里新近惹到的缠人事,她顿时没了小心思,将秦巧引进院子里,匆匆和闺女交代一句盯着灶火,人就外边跑,去喊当家的赶快回来。 秦巧一时站在院里当中,只等着保长归家。 心里正一时记挂阮氏究竟做什么活计了,又担忧哥哥发现自己丢下他一个,不知会如何闹腾。 愣神间,就见方才那姑娘从灶屋里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