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镇定地放下了手中的啤酒,靠坐在沙发上仰视穿着一身粉色浴袍的高大武士。 “信长先生,你把头发放下来更好看了呢。” “哈——??” “要啤酒吗?”你递了一瓶过去。 “……”信长瞪着你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一只手拍上额头,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终于放弃了对峙,喃喃道,“啊——真的是……服了你了。” 他接过了啤酒,一屁股坐在了你旁边不远处的沙发里,开始用和你差不多的姿势看着电视。 “我说你啊,难道经常像这样捡一些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吗?” 你歪过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你。 “嗯,谁知道呢?”你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信长一脸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我相信信长先生。”你说。 你能看到信长额头旁边的青筋又有迸发的趋势,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人对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会感到生气。 “啊?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他似乎是在耐着性子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绿色战士嘛。”你说,“绿色战士不是坏人。” 仿佛憋了一肚子长篇大论的信长突然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让你觉得很有趣。 于是你凑到了他身边,刚刚洗完澡的身体散发着舒缓的热度,你伸手帮他把黏在脖颈上的长发抚开。 “我以为你说不会怎么样的。” “我改主意了。” 你的手顺势留在了他的脖子后方,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仍是一副强压怒气的无奈的口吻:“你这个人到底有多任性啊——” 剩下的词句被你们封在了喉间。 电视机里开始播放广告,木质地板带着皮肤的温度,酒瓶上的露水顺着瓶身滑落。你能感觉到深冬的寒意逐渐褪去,被某种更为温暖、甚至滚烫的东西替代。 月色西垂,这间点起灯光的公寓只是繁华城市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新年夜,半座城市正在狂欢,另外一半则在沉睡。你们交织的喘息声是城市安静的白噪音,融入更庞大的整体,就像水滴入海。 天边渐渐泛起白色,群星隐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到头来,“好好休息”终究只是奢望。 你躺在床上,看着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探出头来,放眼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 在这个静悄悄的早晨,虽然你的□□感到酸倦,精神却异常轻盈。 耳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 你看向那个身影。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身上纵横的疤痕,你用手去抓那头长发,想起昨晚你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又顺着后背的疤痕轻轻向下摸去,指尖在一只黑色的蜘蛛纹身上停了下来。黑色的蜘蛛有十二条腿,中间是数字1。 “别乱动。” 你听见他嘟囔道。 “原来你醒着呀,信长先生。” “动静那么大,任谁都会被你吵醒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还挺安静的……”你没有把手拿开,反而将手心贴在了那只黑色的蜘蛛上,那只手被信长反手捉住了。 “果然我不该看在你是普通人的份上就手下留情的。” “信长先生不要小看普通市民啊,我难道担不起你的全力以赴吗?”眼看着你的挑衅就要成功,你忽然坏心眼地笑了一下,转移起话题,“说起来,信长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昨天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剧组的演员,不过……演员身上不会有这么多伤吧?难道是……特技演员?” 信长又用那种无语的表情看着你:“你就想不到什么别的?” “嗯……保镖?被追杀的武士?啊,我知道了!” 信长抬了抬眉毛看着你,像是在等着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信长先生是那种为了守护同伴而战的孤胆英雄。” “错得离谱。”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你要喝咖啡吗?” “不睡了吗?我记得你说要好好休息。”他一只胳膊撑着头看过来。 “可是我睡不着。” “那就喝吧。” 你起身,穿着背心和短裤,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