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士道吗,那个把国神淘汰了的士道。 我真不该接受搭讪,再问多余的问题。就算走这个方向更近,如果能预知到现在的情况,我也一定要绕道。 “看你这表情,是在后悔投票给他吧。”面前的人毫不知情,单纯出于好心安慰我,“没事没事,我看得出你那时急着走,就随便投了,看都没仔细看布告栏上的名单。” 确实,我当时是随手一指,哪知道刚好指到他。 也在这时,心里渐渐萌生一个想法。 “请问除了骑士团,哪里还能见到这个人,我是说,士道。” 我的问题让这位小哥大张开嘴,“啊,你想见他,你认真的吗?你不怕被欺负吗,他嘴巴很讨厌哟,非常讨厌!” 再毒舌也想找他问问,那场淘汰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次黑缎带的事也有必要问清楚。 走都走到这里了,还想被动等着谁来回答,谁来帮忙,想着一切都能顺其自然,这样的我就算离开祝圣院,能派上的用场还是那样。 不只是祝愈师,还应该有别的意义和价值。 在热心小哥的引路下,我来到冒险家协会旁的酒馆。他说士道刚好在这里喝酒,和熟人一起。 看吧,凡事都要主动争取。 站在门口,我深呼吸成分复杂的空气,掺杂皮革、金属、生肉、矿物还有各种浓烈的酒精气味。场地偌大的一楼没有空桌位,冒险家和佣兵正在打发中午时间,毫不在意大白天就喝得烂醉。 晃动的酒杯,手舞足蹈、东倒西歪的男人们。丰富混杂的声响,好战者特有的气场,一切以压倒性的存在感包围我。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无垠的海里。海水浑浊不堪。 但我得泅渡过去。 角落靠窗的桌台,张扬金发,深色皮肤,笑得非常狂野的男人。我笃定他就是士道。 热血小哥承认我猜得对,拍拍我肩膀,“你自己当心。”带着几分担忧离开了。 我对他道谢,一边酝酿等会要说的话的。 士道还没注意到这边,他一直和坐在对面的男人说话,一个相对清瘦,显得更优雅的男人。头发是有些女气的浅绯色。这个背影给我美丽,清冷又寥远的印象。 没想到,最先察觉我在注目的人是他。 小幅度转头,他侧目看过来十分迅疾。我震颤。稍纵即逝的瞬息,我没有躲闪的余地,也无法看清他瞳孔深处的想法。 那双绿眼睛如同封闭而隔阂的岛屿,携带着幽暗和警示。无法进入,却看见内里隐隐波澜,起伏着一个无限大的世界。 我想他不愿意我靠近。 但又不是什么尖锐的敌意,更多的是不想被打搅。他看上去与酒馆,与任何嘈杂的场所脱节,也和人世无关一般。 无话可说,无可接近,他使之合情合理,真的像来自别的世界,碾压常规和秩序,这样独自存在,这样奇妙。 既是恰到好处的生疏,也是鼓励人变执拗,迎难而上的引诱。即便下一秒就跌坠,倒下如同一种死亡。 于是我站在原地,没有迈步的意图,但内心动荡波浪,火苗,种子和风的声响。 士道顺着他视线,不徐不疾望过来,用另一种神色看我,兴致勃勃地观察。 不一样,只通过目光就感受到两人截然不同的面貌。心中猜想,定论源源不断流出,仿佛我褪下人的躯壳,肉身变为一种接受转换的精密仪器。 我更在意绿眼睛的男人,很好奇,很想抓住某种东西,他的情绪,他的声音? 有些荒诞的揣测中,又幻视雨滴落在海面,指尖摁压末梢的血管,又或是云团般的花朵盛开在阴凉的墙角。脚下悬崖峭壁,风声呼啸中有鸟的啼叫…… 他让我眼前不断闪回,凡是冷的,诡谲的,轻微带着些艳丽和疼痛的。画面缭乱到一定程度,又完整地重复呈现。超越人所能计算的密度和速度,如同跌入另一空间,身处一次周而复始的长循环。 感觉逐渐陷落,幻象中逐渐出现我和他共同的身影。嘴不受控制张开。 “……” 我没听清,但应该是说了什么。 强迫自己回神,回到现实中来,一个喝醉的壮汉经过,摇摇晃晃撞到我。啤酒溅我衣服上。他瞅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一点,刚想道歉却打出响亮的酒嗝。立即,周围传来阵阵大笑。 我不想惹事,主动和他道歉,是我不该挡在路中间。他摇头,反复说要善待女性,认为不是我的过失。我刚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下一秒他就邀请我去他那桌吃午饭,说是要补偿我,再请我喝一杯。 我鸡皮疙瘩
第 21 章(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