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 他哑然失笑,“换做别的祝愈师,可能现在她已经爬上我的床,迫不及待了。”

“骑一匹病马有什么意思?”

“……”

凯撒怔住,难得看他有些天真的呆呆表情。我好心不再逗他,继续垂头看书。后背依然挺得笔直。

“好吧,这次你得一分。”他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我说晚安。

他很快睡着,毫无防备的模样。

白麻窗帘过滤后的月光,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半裸在被单外的肩膀和胸膛,肌肉力量充盈饱满的轮廓仿佛光洁的石膏。

平心而论,凯撒的面庞和肉身充满磁性,仿佛有充沛丰富的自我意识,在他精神沉睡时仍散发力量,摧毁别人爱与欲的边界。

但只要把病人的标签调放在男人之前,我就对他失去欲望般,单纯欣赏,把他当做一件没有性别的艺术品。

这种话应该不能在他醒着时说,感觉他会郁闷,缠着我争辩很久。

可怜的男人的自尊心。

我摇摇头。于是他酣然入睡,我在这无人打搅的安宁之夜,享受完整酣畅的阅读。

**

天刚刚亮,我也刚看完第二遍草药书。这是已去世的老院长的遗作,收录有许多可参考的实际案例。对我这样坚决不以交合行为进行疗伤的固执祝愈师,要想治好别人,一定要多学习多了解。

估摸着凯撒快要醒了,听说骑士的作息异常规律,除非重伤。我轻轻放下书,悄声走出去。

厨房已经在忙碌,大家都认识我,习惯我独来独往的孤狼行为。就算是同一宿舍的室友,她们也不在意我晚上去了哪里,默认我不是在哪间病房守夜,就是在别处捣鼓新的药剂配方。

我多要了一人份的食物,说熬药要很久,得守着火候,中午顾不上吃饭。厨娘相信了,好心给我多塞两只鸡蛋。

“你要是在这里过得憋屈,真不如早点回去,趁着还年轻漂亮,找个好人家早点嫁了。”

她说。

我知道这是好意,但一想到疗伤能和生育行为划等号,甚至真的有人特地来找祝愈师治阳痿和不育症——祝圣院的生活让我对婚姻生活失去兴趣,看一个男人竟然先关心他是有病还是健康。

我想我再不能做一个普通的,热爱并憧憬恋爱的女人。

和厨娘再聊几句,我离开了,趁现在路上没什么人,小跑着回到花丛掩映的小楼。整理呼吸后,我轻轻推开门。

“别动。”

冰冷的警告,咽喉的皮肤同时传来隐隐刺痛。

我转动眼珠,和贴在门口墙边的凯撒面面相觑。他表情有些错愕,随即懊恼地吐呼出一口气,“是你呀,我还为你不要我了。”

“别说这么暧昧的话。”我盯着他垂下的手,碎玻璃的尖端沾着一点血渍。

我不愉快地用手摸喉咙,果然被刺破皮了。凯撒急着道歉,但被我狠狠瞪一眼。他被慑住,站定在原地。把两人份的早餐往桌上一放,我朝外门走,越来越快。

“好了,从现在起我正式不要你了。请你自便,凯撒团长。”

说完,我把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