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我作为见习祝愈师来到王都的第二年,帝国发布特殊征兵令,应召大神官的预言选拔勇者以对抗可能复活的魔神。据说这是千年一遇的旷世之灾。

在乡下长大的我,虽然在过往商旅里见过矮人、精灵和龙人,明白这世上有许多奇妙的种族,但我对魔神的存在抱有怀疑,总觉得这是统治者为了给老百姓赋税而编造的谎言。

千里迢迢来到王都,在专门治疗机构祝圣院待了两年,我和骑士团的人渐渐熟络。和他们聊得越多,我就更不相信魔神一说。光是这两年,帝国对外征的军事行动就不下十次。

什么选拔勇者,讨伐魔神,我看统统都是借口。完全就是因为常年打仗导致国库空虚,每年赔给家属的抚恤金像个天文数字,可即便如此帝国仍不肯松懈。当军队新生力量不足以撑场面,就用这种巧妙的理由吸引民间一流佣兵加入,拿荣誉和头衔作为报酬换取他们的忠诚。

这是我的个人想法,和周围大部分人的不一样,几乎截然相反。

这跟某位骑士团团长脱不了干系。

现在他正骑在马上,以民众夹道欢迎作为凯旋的冠冕,向我这边靠近。我趴在祝圣院的外墙栏杆,一边翻白眼,一边对他毫发无伤的归来感到郁闷。既然连披风都没有受损,还来祝圣院作什么?

好像是发现我了,这家伙眼神真好,上一秒还在弯腰和一个男孩亲切笑着,这一秒就直起身体朝我热情挥手。

看他嘴型,应该是在叫我的名字。

立即,我身边的祝愈师们陷入狂热,发出阵阵尖叫。顺带一提,除了个别药师和管理者,在祝圣院工作的里大多数都是女性。按某些大人的话讲:治疗就该让人眼睛也感到舒服。

所以有时我也想质问司掌生育与治愈的大地母神,觉得她对女人有偏见,认为我们不是要生儿育女,就是要穿着洁白祭袍等着给人看病。有些上等人士来祝圣院压根就不是为了看病。

我想起刚来这里的那段日子,阵阵头疼,再被同事们这么一吵——

“凯撒大人!”

“他在看我,他一定是在看我!”

“区区魔神,只要有凯撒大人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

我沉默地挤出人群,打算找理由翘班。我是为数不多待满一年却连低阶资质都未取得的祝愈师,不仅因为我老是请假。

走进种满药草的玻璃花园,我呼吸植物清润的气息,心情逐渐抚平。

从前喜欢和小伙伴漫山遍野地跑,挖陷阱抓野猪和鹿。我总是给这些小伙子撕破口的衣服缝补丁,给他们处理伤口缠绷带。对照顾人,我一点不排斥,还很乐在其中。

祝圣院的工作环境和整体气氛不太适合我吧,头一次听说要把祭袍穿出□□感才更能发挥祝愈师的职能。

虽说祝愈师的□□有很强大的治愈力,但接受过吟诵的药剂同样有效,而且更安全。

凭什么我要向一个陌生男人张开双腿,允许他浑身难闻腥气和汗臭地抱住我?

光是想想就恶心。

我一边采集药草,一边用力甩头。烦躁的情绪久久不散,每次碾磨药汁的时候都很用力,些许汁液飞溅到脸上。

“要我帮你擦干净吗?”

“好的,谢谢你——嗯!?”

我猛地扭头,鼻尖剐蹭着手帕下的手指。

凯撒的手指。

“你做什么?”我把磨杵胡乱丢下,一边操起松土用的钉耙,对准他,一边后退到离他五米远的位置。

“放轻松,我的祝愈师。我是来找你寻求帮助的。”

凯撒耸耸肩。他没有穿标志性的闪银盔甲,简单的棉麻衬衣和长裤,腰间也没有佩剑,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干完农活的小伙子。

才怪,正经人家的小伙子才不会像他这样笑得像只狐狸。而且也不会有这样奇怪的渐变色挑染。

听说是他被天之女神祝福后变了些许模样。

像个妖孽。我心里吐槽,戒备地盯着他。

“真的,这里只有你能帮我。每次都只有你最可靠啦。”凯撒不顾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从下至上解开衬衣纽扣。

似乎因为长期包裹在盔甲之下,他皮肤很白,周围葱绿的药草衬得他像半透明的雪精灵。

人鱼线的沟壑隐入长裤里。

紧实的腹部肌理分明。

最后一颗纽扣松开,完全敞露的胸膛。

“嘶……凯撒团长,你在干嘛?”

“没办法呀。你戒心这么重,我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