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巨大的悲伤在翻涌。 “爸妈,今年还是我一个人来看你们。”索性直接坐下来,暮夏笑意十足的仰起头,“上次还说要带男朋友来看你们,可惜啊,你们女儿现在是单身哦。” 有风吹起,满陵园的樱花飘落,暮夏伸手接住几片,细细的研究起来,“也不用为我难过啦,悲伤的日子我早就熬过去了,毕竟我可是你们的女儿嘛。” 曾几何时,她也是有慈爱的父母,温暖和睦的家庭的人,可若不是小时候的自己无理取闹,父母又怎么会带她去游乐园,又怎么会在回来的路上出车祸。 所以,她才算是世间最罪恶的那个人啊。 她仍然清晰的记着母亲在天旋地转之间将自己护在身下,有温热的血滴在她脸上,一滴,两滴,慢慢将她拉入地狱,永远也不能逃脱。 将心头那股令人窒息的悲伤压下去,暮夏又笑起来,“和仁王家的联姻没有出什么问题,成为你们女儿未婚夫的那个少年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放心吧,我没有受到任何欺负。” 那个肆意洒脱的少年,与她已不知道纠缠了几番,可惜,即使触碰到那些细小的温暖,她也从来不敢奢求什么。 “放心吧爸爸妈妈,我会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看着墓碑上那两张照片,话语里逐渐带上了鼻音,暮夏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将头埋入腿间抽泣起来。 有风起,带着花香的风轻轻拂过身旁,仿若有一双手在轻柔抚摸着她的发顶。 银蓝发少年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很想冲上去给她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哭泣的怀抱,可害怕若是自己就这样到她面前,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千般无奈,万种心疼都只能化作遥远的陪伴。 她看起来是那样悲伤,将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踽踽而行的悲苦悉数隐藏在眼泪里,可仁王知道,等她哭完了,收拾好情绪,她还是那个清冷如月的凉川暮夏,什么都不会改变。 那一刻,仁王觉得真实的她就像月光下的海,庞大、安静之下又蕴藏着无尽的东西,每当别人想要走近欣赏时,却只能看到一团焦糊的黑暗。 他抬起手遥远的做出抚摸暮夏头发的模样,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样子早已收起,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认真,“就允许你哭这一次吧,再不会让你哭了。” 那一刻,如麻缠绕的内心如同乌云遇皎月,云破月来,好不清晰。 怎么可以说没有动心呢,那颗心,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