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鼻息之间那浓重的血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他的手轻轻搂住她的肩头，“是我没考虑周全。”他应该和林哲松拦在颜语前面的，明明来之前就察觉到了那么多不对的信号。

颜语闭上眼，努力不去回想那残忍的画面，深呼吸三四次以后便也调整了过来，“我没事。”循环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她早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的。

陆一寻轻轻叹口气，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坚韧的，稍微示弱一下，让他有一些发挥作用的余地，也不用这么......心疼。

颜语闭着眼，努力驱散脑海中涌现出来的破碎画面，稳定下心神后才开口，“你们认为，这是一直在循环的事情，还是今天才有的？”

“一位退休法医被杀死在家中，应该是不小的新闻，”林哲松道，“但我们前两天都没有看到过这一则新闻。哦，当然不排除，之前那些天都没有人发现。”

如果不是他们今天临时来找人，恐怕要过好几天，也就是至少要到9月13日才被发现。

“但从现场痕迹来看，确实是今天发生的凶案，”陆一寻也学过一些刑侦的知识，“尸体基本没有腐烂，血液也......”很新鲜。

“估计一会法医就过来了，”颜语点点头，“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但如果要百分之百确定，这是不是循环中的人做的，只有明天过来监视。”

“但，即使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过来找邹法医谈最后那起案子，获取关键信息，凶手的目的恐怕也达到了，他成功拖延了一天时间。”

而他们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的直觉呢？”陆一寻问。

“我的直觉是，”颜语抬眸，看向他们两人，“确实是循环中的人做的。”否则，刚好在他们要找人的时候，关键证人就死了，这未免太巧合。

在林哲松坦白真相之后，她才知道这七个人是他自己选出来的，所以她一度怀疑其中到底会不会有“狼”，但眼前这起凶案说明，他们之中确实有人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人有问题，还是多个了。

比如，这个人确实不是原牧瑶一案的凶手，但她/他做了另一件事，却决不能被他们其他人发现，所以才来杀人灭口。

“明天一早，我们需要分头行动，”颜语思索了片刻，“现在是抢时间的时候。如果要避免被其他人临时篡改和干预，我们就只要最早到达，才能做得到。”

好在，她在原本9月12日这天起床比较早，算是读档的先发优势。

三人又待了一会，刑警和法医就直接赶了过来。来的还有张岩警官，他先穿着鞋套到屋里走了一圈，随后站在门口，等待法医验尸。

“我们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请您节哀，”陆一寻上前，轻拍张岩的肩膀。

张岩神情格外颓废，直接往墙面上一靠，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站稳。他掏出怀里的烟，似乎是想点燃，但拿着火机的手哆哆嗦嗦。

“我来吧，”陆一寻上前，替他将烟点燃。

“邹法医是我的学姐，”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我还抱过她那只橘猫。明明是前两周还遇见过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陆一寻知道，张岩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只是安静的听他说。

“邹法医的死，会和当年中年女人那个案子有关吗？”张岩双眸幽黑，如浓墨散开。

“我们猜测可能是的，”陆一寻并没有隐瞒他。

“呵，”张岩本人就是刑警，刚好要调查某件事，而这件事的知情人突然被杀，他是傻了才会联想不到，“那就查，好好查。”

陆一寻还想再说些什么，此时房门推开，一位年轻的男法医走了出来。

张岩立即上前，“怎么样？”

法医神情也很不好看，不仅仅是唇亡齿寒，还因为邹法医是他们许多年轻一辈的老师，“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3点-4点，一共刺了四刀，刺中了肺部和心脏。”

他顿了顿，眼中的厌恶清晰可见，“猫是被拧断了脖子和脚，它的爪子上都是血迹，或许有凶手的DNA，但这需要时间化验。”

陆一寻和颜语对视一眼，情况不妙。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了，化验结果今天不太可能拿到，所以等于没有这条线索。

法医刚说完，另一位刑警也走了出来，汇报自己了解的情况，“今天一天，邻居都是正常上班，没有见到有人从邹云家进出，我让小刘去查小区监控录像了，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但，我个人对此不抱太大希望。这小区有个小门，那附近没有监控，凶手大概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