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翌日晨起的比向澜稍晚了些,玉镜到楼下时,正巧看到他在慢条斯理的吃饼——吃昨晚她带回的那张饼。 玉镜走过去才发现,那饼并没有被加热,在这般天气下放了一夜,冷硬如石头,但向澜仍旧吃的面不改色,这其实也是向澜曾教过她的,不能让别人晓得你的喜恶,因为这些都有可能是你致命的弱点。 可她却觉得这样太苦,是以晚乔说的不错,他们总是在给对方点菜,这样她总能吃到一些自己喜欢的,而向澜兴许也能开心一点。 不过玉镜并没有停在向澜跟前,甚至走过他时她还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殷切的走到客栈门口,翘首以盼昨日约好了的大冤种,她自觉离比试胜利更近了一步,已经开始思考那绿宝石该用到何处。 玉镜并没有想太久,那位淮仁同她一样的急切。 玉镜连忙迎上去,她做出紧张之后松了口气的表情,满脸喜悦:“玉镜就知道淮公子会来的。”她露出深情信任的表情,看来真像是情根深种的少女。 淮仁立刻握住她的手,作出自责的样子:“是我来的太晚了。” 玉镜赶忙善解人意道:“怎么会,淮公子能来,玉镜就很感激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进了客栈,淮仁一眼就看到了仍在吃饼的向澜,眼睛一眯,自认为很是霸气的走到向澜面前:“你就是玉镜现在的主子?”他自觉这话问的分外有涵养,很是彰显出了他的气度,他见向澜停住了吃饼的动作,很是满意:“你不配使唤她,把她的身契给我,开个价吧。” 向澜温和的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的:“你确定?” 看到向澜这样的表情,玉镜心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她听到向澜“好心”的提议:“阁下不如去她的房间瞧瞧。” 玉镜眯了眯眼睛,她计划里也有查看房间这种事,只不过是在她声泪俱下中去查看向澜的,莫非…… “既然如此,公子的房间是不是也该去看看?” 玉镜当然不会顺着向澜的节奏走,只是可惜,向澜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包括她故意在向澜下楼吃早点后偷偷放入他房间里的东西,更糟糕的是,她很快又见到了那样东西——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向澜毫不避讳的拾起那只带血的包袱:“呀,这是什么呢?” 淮仁脸色发白,他像是无意识的,离玉镜稍远了一些。 玉镜当然知道那包袱里是什么,那就是她准备的,只是现在看来,向澜也早就知道那包袱里会有什么。玉镜眼睁睁的看着向澜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四只鲜血淋漓的马蹄 “呀,这是怎么回事?”向澜被吓到一样甩开包袱,正好落到玉镜脚边,他痛心道:“你的病怎么愈发重了!” 这可不行,再不开口她可就没机会辩解了,不过现在辩解想必已是无用,淮仁肯定是不会带她回府了,但她去不了,总也不能让向澜去。 “还不都是因为你!”玉镜大哭,“你床前挂的都是人的手脚,还天天叫我去害人,我不肯你就虐待我,你还弄死了我最爱的宠物!”玉镜突然崩溃的拔出自己的簪子,发疯一般朝着向澜就刺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眼瞅着事态升级,玉镜和向澜开始玩命,淮仁哪还敢待下去,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跑了出去。 玉镜麻利的收回簪子,感叹道:“跑的真快啊。”若不是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都要让人以为她方才不曾哭过了。 向澜摩挲着指尖的伤口:“你竟然真的刺下去。” 玉镜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想试试,这般的出其不意能不能伤到你么?”她说着叹了口气,“瞧瞧瞧瞧,还是你厉害,这都能反应过来挡住。” 向澜一语不发的看着玉镜,玉镜赶忙讨好道:“这招我还是在楼繁镇上学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上进?”她知道向澜不会真的生气,转着簪子又埋怨道:“只是你看看,现在我俩都拿不到那块宝石了吧。” “那是你。”向澜说着掏出一只面具遮住了大半边脸,“我这招,也是在楼繁镇学的。” 淮仁原本并不信鬼神,碰到有人被他的表象欺骗,夸他善若观音时,他还会在心里嘲笑对方愚笨,不仅分不清好人坏人,还拿假的当作真的。 但淮仁现在开始信了,或者说可以短暂的信一下,让佛祖保佑那两个杀人犯不要来缠着自己,他虽然立马通知官府来抓人,但他们冲进客栈,不仅人没找到,连点带血的碎布都没瞧见,迎着衙役们怀疑的眼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幻觉了。 可是这就更恐怖了!难不成惹上了什么脏东西了?! 淮仁向来惜命,当即就决定去附近的寺庙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