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道中落,一心向琴,听说有不少富商一掷千金要听他一曲,但他不为所动,只随性而弹,遍寻知己,便得罪了好些人,过得也相当拮据,但他不改初心,扬言只为为琴而死。 “云公子莫慌。”桓元臣叫粱岁将箱子打开,“那古琴谱也就在这箱中,诸位只要选到逞心如意的,将其弹上一遍,就可将那篇琴谱带走了。” 木晚霜冷嘲热讽道:“不愧是名满朝国的南方第一琴师,为了琴谱这样着急。” 这可真是有趣,云长庆没来时,木晚霜着急等待,人来了,却又话中带刺,也不知这两人是何关系。 云长庆并未在意木晚霜的讥讽,只率先站起来,走向那一箱琴谱。 木晚霜脸色一变,也起身走向琴谱,她随意挑拣了一番,接着偏生要抢云长庆手里的来看,云长庆却也让她。 接着余秋动了,她一贯清冷,也不在意木晚霜与云长庆之间暗流涌动,只心无旁骛的挑选琴谱。 孙尽欢也走上前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看来对那些琴谱并不怎么在意。玉镜便拉着檀心凑了过去,在她们起身后,齐萧和常远终于也坐不住了,不过常远过去也并不上前查看琴谱,只在一旁等着齐萧罢了。 最后果然还是云长庆最先选好,他拿着琴谱,表情很是激动,想来是得偿所愿,而这一次,木晚霜并未再从他手里抢过去。 待众人选好琴谱坐了回去,桓元臣看向常远:“这位公子什么也没选,难道是这些琴谱都看不上眼?” “不是的。”常远连忙起身摆手,“我本就对弹琴不甚在行。”他想了想,还是照实道,“先前是因为在门口遇到了云兄,与他合奏,沾了他的光才得以进来的,哪还敢选什么琴谱呢。” “无妨的,来者皆是客,这位公子也选一件吧。” 桓元臣冲粱岁点了点头,粱岁满脸的不情愿,走到常远跟前,拉着他到琴谱间:“常公子,我们老爷都这般说了,你就选一个吧,你看大家都等着你呐。” 常远只得赶紧取了一本,然后满嘴感激的坐了回去。 接着他们便就自己选出的琴谱挨个弹琴,云长庆果然是弹得最好的,他的那本琴谱,指法久远复杂,又是才拿到手上,竟也没怎么出错,听这般曲调,竟真是四百多年前汉朝曲风。 木晚霜琴艺也不错,女子心细,容易有疏漏的地方她没有半分差错,余秋是用自带的琴弹得,她的琴声同她本人一般,自带三分清冷,三分忧愁,只是右手力道不足,显得不甚平衡,孙尽欢诚如他自己所说,琴确实弹得不错,他手指灵动,变指极快,若在外面,也可堪当一位大家,相较而言,檀心弹得真是差极了,她惯常弹得好的就只有《清夜吟》,这时候又紧张又害怕,弹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弹完,脸都憋红了。 木晚霜很是瞧不上:“我原以为桓府在门口设了考验,进来的该都是技艺不凡之人,是以方才那位常公子所言,也只当谦虚,却没有想到……呵,却也并非如此嘛。” 檀心更是说不出话,头也埋得更低,玉镜不以为意:“我妹妹不过是跟着我来的。”她说完这句,便开始抚琴,玉镜自幼经北宸教导学琴,琴艺自然了得,但她却也只堪堪比木晚霜弹的略好了一些。 然后便是齐萧,他弹琴前指尖拂过所有琴弦,看来像是在数弦,他长了这般好相貌,弹起琴来也是灼灼芳华、清风朗月,这琴声,叫玉镜想起了一个人,她心中好笑,那人分明离她那样远,总不会是他的。 齐萧弹完,常远夸道:“一年多不见,你弹得又更好了些。” 齐萧笑道:“琴能会友,今日如此多懂琴之人,自然不好太差。” 最后只剩下常远了,他实在不会,弹了两个音便放弃了,云长庆主动上前,看了他的琴谱说要帮他弹完,常远自然又是千恩万谢,玉镜注意到,常远听琴时会用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敲击节奏,云长庆弹完时,还拿手在桌上抹了一抹。 云长庆长舒一口气:“这琴谱也像是年代较为悠远的,只是前后的情绪转变极大,确实不太好弹。” “啊。”常远挠挠头,“我还以为这琴谱是两人所作呢。得亏是云兄,才能弹得这样好。” 桓元臣猛地站起,玉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妖族,只见他很快拍起手来:“云公子不愧才名,我也已经许久没遇到过弹的这般好的人了,今日是云公子拔得头筹了。”他同粱岁耳语几句,粱岁退了出去,桓元臣道:“现在天色已晚,诸位先在我府上用了晚饭吧。” 他话音刚落,木晚霜盈盈起身:“桓老爷的事情办完了,便也办办我的事吧。正好大家都在,我在桓府丢了一件东西,那虽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但丢在桓府,桓老爷应是不会不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