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灵岩寺做邻居太久了,妖都做的不如从前纯粹了?” 向澜敲了敲桌子,檀心仍是不能回神道:“啊……玉镜,难道我们往后也要把头发剃了,一早起来念诵佛经?” 玉镜满脸慈爱的摸着檀心的头道:“你瞧你说的,向澜这般疼你,怎么忍心叫你天天早起?” 檀心表情瞬间惊恐,抖着嗓子道:“你们……是在说笑的吧……是吧是把?” 玉镜安慰道:“你放心,若是你早上起不来,我一定会去叫你的。” 檀心更为忧伤,她愁苦的抱着头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来秃顶的模样,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道:“不对,唐羽衣可是个十足的夜猫子,早上根本起不来,又极爱美,他绝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的!” 向澜点头道:“既然意识到了,总还是有些长进。” 檀心苦着脸道:“都怪你们说的太恐怖了……”她说到这里便住了嘴,因为一位身穿水色锦衣的年轻人走到了他们旁边,这年轻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头上戴着翠玉发冠,衣袋上绣着金线,腰间佩的长剑上有一颗拇指大的蓝宝石,叫人一看便知是一位世家贵公子。 这年轻人看了一圈,对向澜抱拳道:“三位也是要去朔州楼繁镇吗,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若诸位不嫌弃,不如结伴而行?” 檀心连忙看向向澜,玉镜笑眯眯的看着这位年轻人,向澜也露出笑意道:“既然公子如此说了,我们又怎好拒绝?” 檀心立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但也只能瘪了瘪嘴,玉镜仍是微笑,而这位贵公子紧接着便毫不客气的在这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道:“在下名为常远,初初离开师门四处游历,不知诸位名姓?” 向澜道:“在下名叫向澜,这是我的两位婢女,玉镜和檀心。我们来自江南。” 常远多看了檀心几眼,直看得这位小姑娘低下头去默默喝水,移开眼道:“江南啊……那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向往已久,只是一直未曾去过,看来今日在此相见,真是缘分使然。” “噗。”檀心毫无准备的喷了,第二次听到“缘”这个词,还是别人同向澜讲的,檀心目光灼灼的看向向澜,期待着他的反应,只见向澜表情不变,竟还点了点头道:“确然如是。” 檀心大感失望,她看玉镜依旧微微笑着,只得无趣的转了转手中的碗,便在这时,他们的桌子被人撞了一下,檀心抬头看去,便见是个壮硕的大汉,如今是初冬时节,他却仍穿着短袖布衫,络腮胡子遮了半张脸,眼神很是凶恶,他逡巡了一遍这一桌人的情况,扯出一个颇为渗人的笑容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小心了。” 这大汉道完歉,便自去小二那买水了,玉镜若有所思,她见这茶铺外停了一辆马车,一位瘦削身量矮小的中年男人在车前望着他们,他见玉镜看过来,将马绑好后向茶铺内走来,他目不斜视的走过玉镜这桌,与先前那位络腮胡子大汉碰头谈论了些什么,看样子,两人应是一起来的。 “诸位可是修整好了?”玉镜正思量间,便听常远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便动身吧?” 玉镜三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们起身离开茶铺,路过马车的时候,玉镜听到马车里传来“砰砰”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撞在车梁上,与此同时,常远皱了皱眉,显然也是听到了马车内传出的声响,看来这位将财帛外露的富家公子,也并非是个脓包,但他们也只是多看了这马车两眼,便往青瑶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