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拉着樱草好好了解了一番天宫景况,然而未等她问完,就有一位粉雕玉琢的仙童来找她,说是净华帝君有请。 玉镜当然是不想去的,初时她上天宫,净华帝君找她的原因她仍未看透,但想来也是不希望她同北宸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如今他们回来了,他无法找北宸的麻烦,自然便找上了她,玉镜心中明了,但麻烦是躲不过的,消息也是探出来的,她拍了拍衣摆,又欣赏了一番那火红色的围脖,手上微微一动,将一样东西藏入围脖下的衣服中,便跟着仙童离开了垚阿宫。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太近,一路上童子并未多话,也未说明自己身份,但路过的仙人皆对仙童很是恭敬,称一声“厄火清君”。 这仙童既有仙号,想来在天宫中地位不低,只是玉镜来天宫时日尚短,还未曾听说过,玉镜有心搭话,可惜那仙童爱答不理的,模样很是高冷。 不多时,厄火清君便将玉镜带到了火曦宫,这火曦宫玉镜先前见过,外表富丽堂皇,色彩艳丽,却未想到内里十分简朴,色调也大多沉静,甚至不若北宸的垚阿宫,看来这净华帝君,原也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张扬。 厄火清君将玉镜领到一处房间后便退下了,阴溟帝君正半躺在一处软塌上独饮,仍是同初见那般的不修边幅,衣衫半敞,只仍是不见那条碧绿小蛇。 玉镜拜道:“不知净华帝君找我有什么事情?” 净华帝君道:“听闻你们从不合城归来立下大功,本座便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不合城当真如辰极帝君所言,住着一群无忧礼法、枉顾天宫恩情的人吗?” 看来这净华帝君还是在挑拨,玉镜道:“玉镜刚上天宫,诸事不明,但既然是辰极帝君所言,想来是有道理的。” 玉镜这不说对也不说错的态度,净华帝君瞧的分明,他饮下杯中酒,勾唇道:“你不必这般谨慎小心,本座从不杀人。” 玉镜道:“我谨慎小心并非只对着帝君,这不过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罢了。” 净华帝君笑道:“习惯?不错,习惯确实是很难改变的,可这世上诸事从来都是变化着的。”他冷冷打量玉镜片刻,“你这般倾心维护于他,却不知他可也是这般对你的?” 净华帝君见玉镜不答,又道:“听说你们在不合城地宫内曾说起过七百五十年前的旧事。那时辰极帝君奉命下界,你现在应也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吧?” 玉镜抿唇道:“我不明白帝君的意思,辰极帝君当年下界是为了除去天魔,这难道不是天宫人尽皆知的事情?” 净华帝君冷笑道:“人尽皆知?未必吧,起码你知道的并不是这些,本座在你的恐惧中看到了辰极帝君和另一人的影子……七百五十年前,你就在辰极帝君斩杀天魔的现场,对吗?” 玉镜只觉得周围温度一点点冷下去,她额上渐渐浮现细小汗珠,原来……原来她与净华帝君初见时,净华帝君所说的那句“现下三位帝君你都已见过”并非失言,他一早就晓得了她与北宸牵扯的往事,自然也便晓得了她的可利用之处,于是她的诸多行动,便都落在了他的算计之中,但她仍是一口咬定:“不,您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净华帝君道:“那本座现在告诉你,七百五十年前的天魔就是阴溟帝君,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昼昕。” 玉镜面容苍白,她攥紧手指,不可遏制的往后退了一步,七百五十年前被北宸下界除去的,并非是天魔,而是天宫赫赫有名的阴溟帝君,天宫告诉世人的,并非全然真实,倘若净华帝君不加言明,她同北宸或还可装作不知,但他此举却是将那些旧事翻到了台面上,她就是想装,怕也是有心无力,莫说是北宸,想必天宫中其他人都不会放过她,于是她近乎是愤恨的盯着净华帝君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您究竟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净华帝君放下手中酒杯,坐起身子道:“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当这辰极帝君还能容得下你?咱们这位帝君,心怀天下,最忌私情,他欺瞒你这么久,何曾想过你的心思?” 原来这位帝君兜兜转转,竟还是为了诛心。“那又如何。”时至今时,玉镜总算明白了这位帝君如此看重她的原因,她往前一步,这一刻,她的心反而又定了下来,“那又如何?他骗过我,我也骗过他,即便他当真容不下我……净华帝君,我依然不会遂了您的意。我出身卑微,一生挣扎求活,无论善恶,但有些事,我永远也不会做。” 净华帝君盯着玉镜的双眼,一阵压迫气势从他身上掀起,玉镜被震的摔倒下去,却仍然梗着脖子与他对峙着,不过盏茶功夫,她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净华帝君气势一敛,他笑起来道:“所以本座如此喜欢你。” 玉镜心中苦笑,她可一点也不想要这份“喜欢”,这净华帝君不达目的,不知还会有怎样的手段,但净华帝君又开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