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姿势,率先走出驿站。 孟娴和崔折澜等人也紧随其后,只见门外一片混乱,那不足一万的俘虏里竟还藏着为数不少的北鹘人,一召暴起,胡乱拉过人来就砍杀,极其凶残狠毒,残肢碎肉遍地。 那些屠城后侥幸留下的大召百姓本就是老弱妇孺,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之间哀鸿遍野。 那些北鹘人大概只想示威,也知太过分会反招祸端,杀人的速度并不快,不是战场上那种纯粹的拼杀,而是嬉笑玩乐一般逗弄着人痛哭流涕、跪地恳求,随心挑选猎物进行虐杀。 北鹘显然是做了两手准备,在大召百姓中混入了自己人。 孟娴他们也是一样,忠武将军赵集早就兵分两路,一路守在数里外的林内,预防谈判不利,北鹘翻脸,掩护孟娴等人撤退;一路则守在靖远,准备随机应变,在最后关头做强攻。 方才第一时间,侍卫队长便点燃了传给第一路人马的信号弹,再等上片刻,他们就会赶来。 但这远远不够,眼看着这些本就饱受折磨的人被如此虐杀,毫无尊严的死去,孟娴惊怒交加,忍无可忍。 “去帮忙!”孟娴对留护的侍卫下令。 契约已成,北鹘这般行事只是不甘示弱,加之残虐成性的发泄之举,他们并不与那些侍卫正面对抗,灵活的躲闪,玩闹一般的继续随意虐杀百姓。 留护的五队侍卫又被分出四队,仅余一队守卫。 他们掩护着孟娴、崔折澜和几位随行臣子向边缘处撤退。 忽然,这几十人的小队刀刃一转,迅速将几位大人用刀背打晕扔在地上。 几十人一拥而上,一大半制住崔折澜,几人压着孟娴,以粗绳捆住。崔折澜武艺不凡,秋狝时便已显露端倪,因此这几人尤为照顾他,手腕上捆缚的竟是铁链。 “放肆!” 崔折澜惊怒不已。 他细看那几人的面容,发现刚才乱中身侧守卫竟已不知不觉换了一波,如今这些人面孔陌生,皆非平日里用惯的亲信。 崔折澜心中一凛,回想这几人轻盈诡谲的身法,心中有了猜想:“暗卫?” 霎时间,一路上的怀疑与不安,屡屡加强巡逻却依旧一无所获的事情都有了解释,这些自小被培养起来,专修身法与刺杀的暗卫自然不会被轻易发现。 暗卫无令不得擅动,轻易不离京。自李元芑受伤,崔折澜便严防死守,将太极宫上下都换成了自己的人,确保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曾走露。 如今看来,竟还是低估了他,想必是提早很久便布下了这局。 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现在才想明白,未免也太晚了。” 几个暗卫纷纷行礼后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出来,形销骨立,整个人仿佛要被厚重的大氅淹没。 李元芑沉沉道:“可下叫朕寻着机会了。崔折澜,你再聪明又如何,朕今日就叫你们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他浑浊的眼眸中辨不清楚神色,看向孟娴的眼神似是嘲讽,似是不忍。 千言万语终归一句:“送你去做圣女也算是全了体面,皇姐,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挥挥手,李元芑吩咐:“送安娴公主去须卜勒那。” 几人拖着孟娴往远处走,孟娴担忧地回首望着崔折澜。 失算了,应该提前给他一份汤的,若是他这时遭遇不测,只怕魂魄无法被她收走了。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皇姐若死了,太傅大人可会独活?” “不,你死不了。” “朕要叫你知道,生死不由人,而是由天,由朕!” “朕要留着你,要你亲眼看着爱人死去,要你痛不欲生,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臣服于朕。” “你想要驸马之位,朕给你,你就捧着亡妻的骨灰过一辈子吧。” “……这就是权力,这就是帝王!” 孟娴听得直皱眉,简直一派胡言,李元芑怕不是得了癔症。 不过心下却安稳了一些,至少现在他不会动崔折澜。 至于她自己,只要寻到无人注视的机会便可恢复法力,别说是解开个绳索了,瞬息千里亦非难事。当下便不再挣扎,只想着早日到达目的地也好早日寻机脱身。 高高的木柴祭台前,须卜勒带着一位身着祭司服的北鹘老人抱臂等着,看到孟娴来了,夸张的大笑道: “圣女!错生在羊羔群中的长生天圣女,迷途知返的大召皇帝将你送回草原,净火将带领你重归长生天的怀抱!” 这独眼想烧死她?孟娴不
四十一章 异变陡生(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