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杰前脚离开,族长后脚就到家里。 一到家里,他先观察了温晟榆的神色,发现他不像有事的样子,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而后问道,“听说本家来人了?” ‘侵吞’工银一事得以解决的当天,后面族长有上门致歉,并解释自己没如自己说到的,过来替他们做主的缘由。 温晟榆本就没指望他能帮上忙,所以一点都不介意他那天不上门。倒是自家二弟和曹卿芷,因为他没上门一事,有些耿耿于怀。 因为上辈子的事,他对这族长的印象并不那么好。 不过,人家专门上门关心,他不是不知道好赖的,所以拿出了他能拿出的最好态度回答他,“对,来的是本家的承杰叔,跟我们说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能让他亲自上门,还搞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跟本家素无往来,倒不是他们不想往来,而是就他们这支这种情况,很不得本家喜欢,本家不乐意搭理他们,他想不出这几个孩子,有什么值得温承杰亲自上门的。 这温承杰虽然读书的时候,课业不是太好,可他是个脑子活络的,加上又是本家族长嫡亲弟弟的亲孙子,在本家很是受用。 从一定程度来说,他能代表本家族长。 今天他上门还特意乘印有本家族徽的马车,那就是告诉世人,他是代替本家来的。 要温父还在引来本家的关注,他并不会觉得如此突兀,毕竟温父本身就跟温承杰有交情。 “这个事情暂在还没成事前,暂时不方便与您说。”他已经跟本家那边说好,在事情没得到印证前,种痘的事还不宜闹得沸沸扬扬,免得徒生变故。 自己好心上门关心,结果得来一句这样的话,族长心里头不痛快,不由拔高声音说道,“我不过担心你们家里连个掌事的人都没有,才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做点啥,被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好像来搞破坏的,话是这样说的吗?” “可很多事不是有心就行的。”温晟榆原本还想跟他客客气气的,听他这么一说,他也懒得扮好脸,“上次工银的事,您说找您来给我们做主,可关键时候,我们压根找不到人。” “当然,我知道您有您的不得已,所以我没因那天的事怪您。可那天的事让我彻底明白,遇到困难靠宗族,那就是白日做梦。” 温晟榆这话一出,族长的脸可见的黑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那也得有长辈的样子,才值当人尊重他。”温晟榆半点不觉得自己有啥不对。 他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人都身不由己,做不得自己的主,他真的不怪族长什么。但他讨厌对方明知自己帮不上任何忙,还要一副我为你好,你得感激我的样子。 “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一步,那我干脆说更明白一些。就咱们族里的情况,我们兄弟不指望族里任何的帮衬,也请您别拿族里那一套要求,要求我们做什么,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各自过各自的就好。” “这是有了本家给撑腰,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族长被他彻底气到了,“我倒要看看,一个连祖宗都不认的人,别人会不会把你放眼里?” 温晟榆嗤笑,“您老不觉得这话最该说给二房听吗?!” “要不是他们自以为是,把好好的一个家族闹得四分五裂的,我至于舍本族去找本家吗?” 温晟榆对二房的不满,早就蓄满心窝子,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发泄出来而已,今天的话既然说到这份上,那就说得更彻底一些,“还有您不觉得您这族长当得特没意思?” “手上半点权力都没有,谁家遇到事从来只有一张嘴,拿不出半点实质的解决办法来。也就大家给您面子,不当面说您而已,其实多的是背后笑话您的人,笑话您这族长当得窝囊。” 温晟榆这话不是随口说的,而是上辈子真实存在的事实。 上辈子碍于二房压力,族长把他们这房除族,事后看似照顾他几个弟弟,实际上都是一张嘴在那说,压根没拿出半点有效的方法来,不然他的弟弟们也不至于一个不剩,全都夭折。 后面二房的温云州出事,他又是靠一张嘴到处走到处奔波,实际上并没解决问题。 “这么告诉您吧,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一张嘴。如果每次族人碰到困难,您只会长一张嘴,那有没有您这个族长,对我们来说都没差。” “我好心好意上门,没得半点好就算了,还被你一个黄口小儿指着鼻子骂,好好好,好得很。”族长被气得手都在发抖了,“既然你这么有志气,从今往后你们兄弟的事情我再也不管。” “这个世界上,除我自己,我不信任任何人。”温晟榆如此说了一句,算解释自己并不是针对族长,可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