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多了去了。”任月语咬一口烤鱼片,一一列举,“我想去没去过的地方玩,想去海边,想去雪山,想在山脚下看瀑布,想到城楼上看烟花。” 他们其实在除夕那时候,看过烟花,但那次烟花过于分散了,东边放一下,西边放一下,完全不集中统一,搞得任月语目不暇接。他们那时候是住在冬宫里,除了自己放的外,其余别人放的烟花,隔他们都有些距离,近一些的好歹还能看出整个形状,远一些的,碰上角度不好的时候,任月语就只能看见残缺的弧形。最夸张的,是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烟花。 不够尽兴,缺少身临其境的感觉。 任月语兀自计划着,“城楼的话,应该视野很好吧?就是那种又高又位于中心的城楼。也不知道哪里会有这种城楼,而且恰巧有放烟花的活动。得去打听一下,到时候提前准备,去城楼上抢一个最中间的位置。这我倒是擅长,我占座一向厉害。” 江琅翻烤鱼的另一面,若有所思。 任月语歪着脑袋,凑到江琅眼前,“我还想……练成像你一样顶尖的刀法,做个武林第一高手。” 江琅应道,“我教你。” 任月语着重强调,“我当第一,你当第二。” 江琅笑道,“好。” 任月语心满意足。她掰开了烤鱼片,掰成两块。一块是她咬过的,要小一些,另一块是她没咬过的,要大一些。她把大的那块递到江琅嘴边。江琅稍向后仰,对比鱼片的大小,挑了小的那块,凑到任月语的手旁边,叼走了鱼片。 任月语抿着嘴,缩回手,双手握着鱼片,轻轻咬了一口。 “子枢,”她轻声道,“我其实还有想做的事情。” 江琅抹去任月语嘴角粘附的芝麻屑,“什么事?” 任月语有些难为情,但仍壮着胆子说出来,“我想……和你住进一间竹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做好多好吃的,一起种菜,种西红柿、黄瓜、小米辣,还能像今天这样一起捉鱼、捉螃蟹、捉小龙虾。也可以养一只小动物,养猫还是养狗呢……” 江琅问道,“养兔子可以吗?” 任月语疑惑,平常人不是养猫就是养狗,江琅竟然想养兔子。她反问,“为什么?” 江琅笑道,“因为像你。” 任月语愣了一下。她本来就有些脸红,此刻脸更红了一些。她佯装镇定,义正言辞与江琅约法三章,“那你不许吃它。” 江琅回答得一本正经,“我保证不吃。” 他举起了烤好的鱼,和任月语一人一串。两个人并排坐在岩石上,吹着山风,啃着鱼肉。 湖面涌动,湖水爬上岸边,又随即消退,只留下一道浅显的痕迹。 *** 吃过烤鱼,临近午后。太阳钻出云团,世间显得更耀眼了一些。 任月语犯困,躺在树下的草坪上小憩,不知不觉间睡着了,恬淡安稳。 江琅摘了一扇芭蕉叶,为任月语遮阳。树叶的光斑原本晒在任月语的脸上,被江琅遮住后,任月语全然庇护在了阴影之下。 江琅坐在一旁,在不惊扰任月语的情况下,让任月语枕在他的腿上。他耐心为任月语举着芭蕉叶。发现任月语鼻尖上渗出了一点细碎的汗珠,他扯过衣袖,谨慎地为任月语擦去,再撕下芭蕉叶尾部的部分叶片当作扇子,替任月语扇风。 草地茂密,零星点缀着不知名的紫色花,散发隐约的清香。 江琅想起了从前那时候,在他兴军出征之时,父亲母亲送别他的那一刻。 母亲总是不舍,一脸愁容,“怎么刚回来不久,就又要走了?这一走,又得花费几年几月?” 父亲正色道,“出征在外,对将士而言乃是常事,夫人勿再愁眉苦脸,扰乱他的心绪。” 江琅也安慰母亲,“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两个月就能回来,阿娘放心。” 母亲抓着江琅的手不肯放,“有时候,真宁愿你从未生于将门,只做一介寻常布衣,有一相爱的女子伴于身旁,过上隐居山林的闲云野鹤日子。” 父亲纠正,“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有这般不求上进的思想?” 母亲咂舌,“我跟我儿说话,你怎么老插嘴?” 父亲挺直身板,“因为你说得不对。” 母亲斥责,“你说的就是对的?” “那我说的肯定有道理。” “有猪头道理。” 父亲母亲一人一句,争执不休。江琅在一旁带笑听着他们小吵小闹,没有插嘴。他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 倒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