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反应过来了江琅的意思,乐不可支,“谁教你的词。” 江琅低眉,“你教昭启的……你没教我。” 任月语笑道,“我那天就顺口一说,没想到被他偷学了去。” 她看见桌上还有一片宣纸做成的桃花瓣,便捡起花瓣,仔细放到了木鸟的嘴中,完成木鸟衔花的场景。 她一边做手工,一边分心同江琅说话,“你要是想学这个词,我也可以教你。” 江琅单手撑在了桌面上,“好。” 任月语详细说明道,“这个词可以表达很多意思,关键在于音调的变化。” 她伸出食指,在空中划出不同的音调。向上划,表示疑惑,向下划,表示惊讶,平着划,表示与对方心领神会。 她解释,“关键的不在于词语本身,而在于说话的情绪和语调。可以根据不同的场景,创造出无数的语调,除了……” 她顿了下,笑道,“反正,没有人会字正腔圆地把这两个字念出口,明白吗?” 江琅弄懂了这个词语的用法,他正想回复一句,明白了,没想到却被孟昭启的突然出现而打断。 孟昭启抱着一个集市上买来的藤条编织的球,风风火火赶来四角亭,盛情邀请,“走吗?玩蹴鞠!” 任月语兴高采烈站起来,撩起裙摆就要跟着孟昭启离开,“走!” *** 江琅因为还要去库房清点货物,没能和他们一起玩蹴鞠。 他们参加玩耍的一共有八人,按理本该分两组,四四一组,可因为有孟昭启和云霁在,一群人故意制造热闹,把他俩凑到了同一组,变成了二六分,伴随着阵阵喧哗的起哄。 云霁特别难为情,脸都红了。 孟昭启不忍心看云霁为难,向大部队抗议,“你们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孙一正反驳,“你一人顶十万人,是你欺负我们吧!” 孟昭启不依不饶,“别废话,快派人过来!” 孙一正昂头,“派什么……” 话没说完,孙一正被人从背后一掌推开,直接推到了孟昭启的身边。随后响起了孙一堂的嬉笑,“去你的吧,去那边找虐。” 孙一正站稳后,呆滞地转过身,木楞地看着孙一堂那张欠揍的脸。 可真是同父同母的好兄弟呐。 分组的事便如此莫名给定了下来,五对三,完全谈不上势均力敌。 他们玩的是汉代用以练兵的蹴鞠,攻击对方的球门,以进球数多者为胜。进攻过程中并不限制身体对抗,抱摔拉扯亦是常态,抗争激烈。 任月语不多久便跑得气喘吁吁。不过又架不住实在好玩,全身心沉浸其中,乐不思蜀。 她同他们一道嬉笑打闹了好些时候。 江琅清点完了物资,从库房出来,准备去书房整理明年的行军表册。偶然听见草坪上众人笑声爽朗,江琅驻足,转而向草坪走去。 他到达场边,观察了一阵。 任月语身材娇小,在身体对抗方面完全处于劣势。她也有意规避了身体对抗问题,机警地跟着主力跑动。等到主力被前后夹击,队友前来解救,双方混战乱作一团之时,球莫名从人群缝隙里孤独地滚了出来。任月语瞄准时机抓住机会,精准无误抢到球,带球如脱兔那般灵活狡黠地穿越人群,直奔球门,果断射门,为球队赢得一分。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 江琅隐约有一种随之满足的情绪,好像只要她能玩得开心,他也能感到欣慰。 他任由她玩闹,想着不去打扰她,折返路线准备往书房走。不料刚转过身,一只球从天而降,精准无误重力砸中他的后脑勺。他被砸得轻点一下头,下意识捂着受伤的地方,回过头来看向草坪。 孟昭启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其余人零零散散分布于草坪上,也正呆滞地看着他。方才的热闹喧哗消散无影,此刻众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唯有墙外路过的山羊,发出了一声叫唤。 任月语在一片沉默里最先破功,高声起哄道,“孟昭启,你完蛋了!” 有三两人也忍不住了,开始偷笑。 江琅捡起了脚边的球,质问孟昭启,“你打我?” 孟昭启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孙一正大声嚷嚷,“就是他!我们可都看见了!” 孟昭启还想辩驳,江琅已经高举起了球,对准孟昭启砸去。 百万大军对抗十万大军。 江琅力道足,角度准确,球冲击的速度极快。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