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柴存收好了蛇珠,将蛇珠放入了胸前衣襟内。 江琅向柴存行了一个礼,“壹引其纲,万目皆张。柴大人,撼动张氏父子一事,就拜托你了。” * 柴存回礼,“将军客气。” 柴存放下手,思虑良久,又重新抬起手,从衣襟内掏出了一封信件,端端正正放在了案桌上。 他郑重地告诉江琅,“将军,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当年太子与三皇子密谋诬陷江琛大人的密信。” 江琅愣住了,盯着那密信出神,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柴存生怕江琅犹豫不决,立即劝诫,“将军,这是为江琛大人乃至江府一族翻案的最佳机会。” 江琅蹙紧眉心,呼吸稍显沉重。 柴存趁势加大了劝诫的力度,“江琛贪污案本就是朝堂内的禁忌话题,平白无事时,绝不会轻易提及此事,更别说翻案昭雪。可此时不同,此时有了太子和三皇子的旧案在前开了口,顺势而为翻出江琛一案,定能轻而易举地为江琛大人沉冤昭雪。” 柴存所说的每一个字,精准无误地砸进江琅心底。江琅极力保持理智,舒展眉头,拿过密信,将密信放入胸前衣襟里,平淡答复,“此事再议。” 柴存不愿放弃,“将军……” 江琅打断了柴存的话,“我心意已决,柴大人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柴存泄了气。他早预料过可能会得到这样的结果,面对努力争取却仍无法改变的结局,他只能瓮声瓮气应答,“是。” 烛火明亮,映着桌旁插花的影子,在地面上勾勒成一副精致的水墨画。 *** 结束议事后,江琅走出书房,发现任月语正坐在石阶上,脸颊埋进臂弯里,已经睡着了,乖巧安静。 江琅蹲到了任月语身旁,轻轻拍抚任月语的肩膀,“小语,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容易着凉的。” 任月语抬起头来,睡眼惺忪,脸颊微红。她揉了下眼睛,咕哝道,“你忙完了?” “嗯。”江琅问道,“你找我?” 任月语端起了身侧的小餐盘,“本来是想给你送点心的,结果之前没忍住,给吃光了。” 她干笑了两声,站起来,“我再去给你拿一点过来。” 江琅制止了她,“不用,我不饿。早些休息吧,我送你回房间。” 他替任月语拿着小餐盘,送任月语回到房间,互道一声晚安后,告别离开。 庭院寂静,一片绿叶飘落到院角小池塘上,遮掩了月光。 *** 柴存也回了房间,洗漱整理,熄灭烛火,宽衣解带。带子解到一半,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敲三下,歇一下,再敲三下。柴存慌忙把腰带重新束好,赶去开门。 任月语正站在门外。 柴存拱手作揖,“夫人,这么晚来,是为何事?” 任月语开门见山,询问柴存,“江琛贪污案,真相到底是什么?” 柴存敏锐,为避免惹出不必要的动静,他侧身站到一旁,“夫人若不嫌弃,还请进屋详谈。” 任月语没有犹豫,踏进了屋内。柴存点了烛火,新泡了一壶茶,邀任月语坐到案旁。 任月语握着茶杯,大胆猜测,“江琛大人,是被太子和三皇子合谋诬陷的吗?” 柴存惊讶,不曾料到任月语会有这般直白言论。他方才看见任月语坐在书房门口睡觉,安静香甜,没想到她原来是在装睡。 柴存也免去寒暄客套,坦白道,“正如夫人料想的那样,太子与三皇子合谋,布局构陷江琛大人。” 任月语断断续续听说过当年的事情,大致明白派系结构,“可太子和三皇子不是死对头么?” 柴存用了一句简单的话来解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琛手里掌握着兵权,无论是哪方派系,都想把江琛招入麾下。偏偏江琛性子烈,不畏强权,不求钱财,不求官职,只求忠于朝廷,忠于天下百姓。 江琛的一片赤诚,在太子和三皇子看来,无异于老臣的古板迂腐。 他们得不到江琛,便要毁掉江琛,毁掉这个位高权重的威胁。 “太子和三皇子布局五年,步步为营,万事几近周全。证据如山,江琛贪污案,已成定局。江府一族无力回天,注定毁灭,走向灭族的结局。”柴存告诉任月语,“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唯独漏掉了一点。” “江琛保江琅的决心。” 任月语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柴存简明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