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撤了圣旨,重新选人。” 任月语满腔不悦,郁闷地埋怨道,“得,我就是个皮球呗,被你们先帝踢过来踢过去。我还不想嫁呢!” 素雅怕惹任月语生气,急忙哄道,“但是先帝选人的标准绝对没有亏待你的意思,他认为的是,既然不能和皇子们扯上关联,那就选一个除皇子外最为拔尖的人,所以这才定了将军。” 任月语听见将军两个字,心里喜悦,暗想虽说绕了这么一大圈,但最终花落鹰扬府,恰好合她心意。 素雅赞扬起江琅来,头头是道,“我们将军,当时可是名扬九州的贪狼将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杀敌无数建功立业,深受先帝喜爱,风光地位可不输其他皇子。夫人,我可斗胆跟你说一句,当初宫里好些人都在感慨,若是将军不出生在江府,而是生在帝王家,那还有太子什么事?将军才应该是储君!” 任月语听得有些害羞,“他真有这么好?” 素雅斩钉截铁,“他真有这么好,所以先帝才会下旨,点名要他和尊贵的月照公主成亲。” 任月语欣喜地咬着被角,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素雅接续说道,“但是将军没同意,当场给拒了。” 任月语的笑容骤然消散,愤懑地险些坐起来,质问道,“他就这么不喜欢我?” 素雅懊悔她怎么嘴这么快,又说错了话,她想着法子解释,“将军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将军这个人呐,不懂什么儿女情长,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就是精忠报国。” 先帝颁布圣旨的那一天,素雅刚进府不久,正被杨姑姑带领着学做侍女所应做的事情。机缘巧合之下,素雅目睹了殿内发生的一切。 先帝亲自来鹰扬府颁旨,宣布江琅与任月语的婚约。郑公公宣读圣旨的声音高亢明亮,尾音拖长,展示出一种掩盖在文字下的激动情绪。 江琅冷脸听完了宣读。 他并没有接过圣旨,一直保持跪地行礼的姿态,一口回绝,“此事不妥,还请皇上三思。” 郑公公断然没有想到江琅回回绝,举着圣旨悬于半空,进退两难。 先帝极力压着性子,“为何?” 江琅答复,“鄯州战事混乱,匈奴猖狂,鄯州侯虽奋力抵抗,但双方拉锯已久,将士苦累不堪。江琅请愿即刻赴鄯州支援,保国土不失。” 先帝不耐地转动佛珠串,“鄯州战事朕另有安排。至于你的任务,便是专心与月照公主成亲。此事已定,不容置喙!” 江琅不肯臣服,“战局未平,臣怎能谈儿女私情!” 他一心只想平息战乱,脑海里唯一记得的是先人的教诲,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 他做不到为了个人私事,扔下战乱的百姓不管不顾。他言辞赤诚,“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先帝怒摔手串,佛珠散落,满地弹跳,振聋声响。他怒斥江琅,“为人臣子,你竟如此明目张胆忤逆朕?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国君!” 郑公公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地匍伏,“圣上息怒!” 江琅克制着少年的满腔热血,沉默不语。 先帝抓过郑公公高举的圣旨,怒而投掷于江琅身前,呵斥道,“若再敢忤逆,斩立决!” 先帝愤懑地撩袍离去,郑公公紧急跟上,徒留江琅与满地狼藉为伴。 佛珠滚动,撞到案脚,无奈地改变了前行方向。 如同江琅的人生。 任月语怀抱棉被,评判着江琅的所作所为,“他可真是头铁。” 素雅把双臂塞进了被窝里,“将军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虽然无奈答应了和亲,但是并不着急成亲,第二日就请缨想要去往鄯州剿灭匈奴,并向先帝承诺,一定速战速决,回平京后即刻完成婚事。先帝刚松口答应,将军便立即出城,甚至没有回家一趟,径直前往鄯州。” 任月语撇嘴,“他是有多急!” 素雅笑道,“将军常挂在嘴边的话,保卫山河,稳天下太平,绝不能片刻耽误。” 任月语侧躺着,双手枕在脸颊下,回味着素雅关于江琅的这一场描述,轻叹一气。 看样子,她这是摊上了一个事业狂夫君呐。 *** 她们闲谈至深夜,疲劳乏力,后半夜便睡得安稳。 次日早晨,她们在客栈楼下与队伍汇合,用过早膳后,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可还未跨出客栈大门,一个千户率领几十号衙役,风风火火闯进门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孟昭启抵于队伍前,与千户对峙,“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