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团队里,为首的人叫做阿建,他的跟班叫做阿强。 他们挡在骏马前,昂首挺胸,声音高亢,“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啊?” 孟昭启并未下马,居高临下俯视他们,“你算哪根葱,敢盘问爷爷我的行踪。” “我算哪根葱?”阿建冷笑,搭上阿强的肩膀,“来来来,你给他说说看,我算哪根葱?” 阿强伸出了拇指,“这可是我们强爷,方圆百里可都是他说了算!” 孟昭启呛声,“那你让他说句话呗,看看他到底说了是算得上还是算不上!” 阿强作势捋起袖子,“哎!你这小厮,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建伸出手臂挡在阿强身前,示意阿强后退。他亲自走到了孟昭启的马旁,指着脚下的土地,“这地儿,归我管,懂了吗?江湖规矩,想从这儿过,得交这个。” 他在空中打了个夸张的响指,孟昭启在空中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阿建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刀面在掌心之间来回剐蹭,“一人十两银子,你们十个人,得交一百两。一口价,不讲价。” 孟昭启咒骂,“讲你爷爷个腿!” 孟昭启拔出了刀。阿建见状,举起匕首。一众黑衣人得令,齐刷刷拔出了剑。 白晃晃的一片,在林间不停闪烁。 孟昭启意欲以一敌众。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江琅抢先制止了他,让他退后。 孟昭启心生怨气。但他向来是无论心里有多少怨气,最后总要乖乖听从江琅的话。江琅让他退后,他就臭脸但是顺从地退后。 江琅唤来了贺伯,与贺伯低声交谈几句。贺伯返回货物马车内,取出了整整一百两银子,全数交予阿建。 孟昭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将军!” 江琅抬手制止,“勿再多言!” 孟昭启气愤地调转马头,回到任月语的马车旁,着急地向任月语哭诉,“夫人,你管管将军!他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像个傻子一样任人宰割呀!” 任月语其实也摸不清江琅的想法,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她只能凭借着对江琅的一腔崇拜,试图安慰孟昭启,“放心,将军不傻,他应该还在观察吧,肯定已经在谋算着什么了。” 孟昭启抓紧了缰绳,愤懑地嘀咕,“但愿如此吧!” *** 他们交了过路费,阿建也不便于再为难他们,只能放行。 孟昭启因为吃了哑巴亏,烦闷沮丧,骑马速度也随之变得缓慢,逐渐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已到下午,孟昭启这一天还没解决过内急,此时有些憋不住,遂向孙一堂招呼道,“我去林子里解决一下,弄完就来找你们。” 孙一堂不放心,“那大人你快去快回啊,不然将军问着我,我没办法给你掩护。” 孟昭启潇洒道,“放心,多大个事儿。” 孟昭启驾马离开,去往林子深处。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他将马绳系在树干上,踩踏着落叶,走去了隐秘之处。 天阴,乌云压低了天空,繁茂的枝叶笼罩头顶。 孟昭启折返回到骏马旁边。他还未来得及解开缰绳,左脚不慎踩到覆盖在落叶下的陷阱,触发牵引机关,一个麻绳编织的网将他团团包裹,忽而升到半空,悬吊在高耸的枝干上,随落叶摇晃,像一个大摆锤。 孟昭启咒骂,“背时王八羔子!玩儿我是吧?” 不远处的树枝上,飞落两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他们汇合在绳网底下,确认孟昭启已落入陷阱,便吹哨发出信号。 丛林远处,奔涌而来二十几号人,包围着孟昭启。 阿建拨开人群,大摇大摆走到队伍前头,讥讽道,“哟,先前不是神气得很吗?还想拔刀硬闯关。你现在倒是拔呀?” 孟昭启的手腕被机关用麻绳层层捆绑着,牢固拉扯于头顶。 阿强叉腰附和道,“大哥,我算是看出来了,还以为他多厉害呢,结果就是一装模作样的纸老虎!” 孟昭启往身旁啐一口痰,“你他娘的,真以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把戏,就能把爷爷我困住?” 孟昭启只是稍用力,再牢固的麻绳也轻松断开。绳网破裂,他平稳地落于枯叶之上。 阿建警觉,挥手发出指令,身后的二十几号黑衣人竟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里层真实的衣服,竟是囚服,胸前赫然写着“死囚”二字。 孟昭启惊讶,他一直以为阿建一伙是野外的山寨土匪,没想到他们实际上和官府扯上了关联。 阿建声音洪亮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