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说然后他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房子，和女人同居，女人也辞了工作，赋闲在家。

那时他刚毕业，工资特别低，又没有积蓄，很快就捉襟见肘了，别说养孩子，养女人都费劲。

女人要回去上班，白岩就和她吵，但吵得再大声也解决不了钱的问题，最后女人还是回去上班了。

渐渐地，女人开始夜不归宿，再后来，直接发信息和白岩分手，白岩没有再去找她。

两个月后，女人自己回来了，说她怀了白岩的孩子，让白岩出钱给她打胎。

白岩说可以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过日子，女人说没有钱拿屁过日子。

白岩说那一瞬间她对女人充满了厌恶，白岩和妈妈要了一万块钱，带她去医院打胎，然后又在出租屋照顾了她一个月，之后女人就走了，再也没有见过面。

山楂问孩子是你的吗？白岩说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他希望不是。

女人离开后，白岩去了成都，他爸爸在那边开茶楼，靠着他爸爸的资金支持，和自己的清俊模样，白岩开始了纨绔的生活。

白岩进了一个交友群，好几百人，实际就是约炮群。

扔群里一个活动，就会有人参加，有时候十几人，有时候几十人。

看见心仪的，白岩就主动，没有心仪的，就等女孩儿主动，总之没有一次是白去的，晚上都能抱得美人归。

也有女孩儿在睡过之后要和他认真交往，他告诉女孩儿他不耍朋友。

山楂第一次知道，耍朋友是处对象的意思。

说到这儿，白岩特意强调，他没有嫖过，嫌脏。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年，白岩开始觉得厌烦，觉得自己很恶心，便离开了成都，又回到福州，开始在剧院上班。

后来的后来，山楂在白岩手机里看到一张照片，大几十人，男女各半，穿着泳衣在水上乐园留念。

山楂猜到是那些人，便让白岩指认，白岩说太久记不住了，山楂不依，白岩拗不过，开始指认，除了男的，基本都批阅过了。

白岩讲完，第六瓶也喝光了，又给自己开了第七瓶，继续倒酒，他在等山楂评价，但山楂没有说话。

白岩认为山楂一定在狠狠鄙视他，其实不是，山楂觉得虽然他的过去超级不检，但已经改过，就没必要揪着不放。

见山楂沉默，白岩抬起头，看着山楂说：“我希望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山楂不知道那些事都指什么，包不包括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

白岩问山楂，如果将来找男朋友，会介意他的从前吗？山楂说应该不会，更看重以后。

往回走的时候，白岩和山楂都没有说话，白岩一直把山楂送到616门口。

山楂拿出钥匙开门，白岩从背后抱住了她，山楂僵住没有动，白岩抱得更紧了。

白岩的头伏在山楂的肩上，山楂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还有浓浓的酒味。

山楂问道：“白岩，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白岩把山楂又往怀里紧了紧，说：“嗯，很喜欢。”

山楂依旧僵着不动，白岩慢慢将山楂松开，没有说话，转身朝楼梯走去。

山楂表面很平静，内心却泛起涟漪，因为她喜欢被人喜欢。

第二天八点多，白岩发来信息，说他刚起来，上楼敲门，没有人开，问山楂在哪儿？

山楂说在医院，有个演员下半夜肚子疼，连夜来的，现在在输液，结束就能回去。

隔了很久，白岩又发来信息，问山楂是怎么想的？

山楂反问白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白岩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天山楂穿着白色半袖，牛仔短裤，白色布鞋，站在门口，说来取工作牌。

白岩说山楂的眼睛很干净，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白岩那时正打算辞职回福州，见到山楂就打消了念头。

由于两人的工作完全不相干，白岩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她说话，只能期待着偶遇。

白岩说那时他最喜欢坐在食堂，等山楂出现，他注意到山楂用的是一次性餐盘，吃完直接扔掉。

还注意到山楂从不吃米饭，只吃青菜和肉，偶尔会吃块面包。

还发现山楂永远披着长发，无论多热的天，也没见山楂把头发扎起来。

白岩说有一次在食堂，他故意等山楂坐下后再去打菜，然后坐在了山楂的斜对角，故意大声说今天的菜都是辣的来引起话题，但山楂没有抬头，山楂说她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