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亭一愣,顺着望过去,客厅墙上还挂着那幅《秋日》。 秋日里的绿影在光影下愈发朦胧,显得上头女孩的侧影美轮美奂,不经意恍神望过去有摄人心魄的美,可见画作者对画中人深切的喜爱! 他捕捉了她所有的优点,每一个线条、每一块色彩都来自精雕细琢,精心灌注。 太刺目! 周邮臣移开眼,盯着她,他目光灼灼又气势逼人。林晚亭语塞,怎么可能,都是过去的事了。她收下画的时候感慨万千,将它挂起来留作纪念,后来周乐洵几次找她,她都退避三舍。她将画退回去,也只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如此又何必再纠结,她干脆再次悬挂起来。 这是一幅很漂亮的画,于她也有一些纪念意义,再没有其他了! 只是这样长的心路历程要一一剖析给他听吗! 她只能答道:“不关他的事。” 周邮臣又望了她许久,林晚亭执拗着,她觉得该再说些什么,又实在不知说什么。 她确实不够长袖善舞、能言善辩,但也从不是这么口拙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却是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了。 周邮臣的眼神一点一点沉下去,又黯然又失望。 他苦笑一声:“确实不关他的事,也不关我的事。” 他握了一下拳,终于抬步离开,门砰得一声关上。 楼道的声控灯亮起,脚步声响起,几下又灭掉,他走远了。 林晚亭松了一口气,他这么高的个子,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实在是让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他一走,林晚亭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微微有些汗意。她隐隐知道他想听什么,朦朦胧胧,只是下意识她选择了回避。 她心里有些酸涩,出差这么久,冰箱里的山楂都已经变了口味。林晚亭将变质的一个一个挑拣出来,就这样扔掉实在是舍不得,也浪费,她咬了一口,苦涩不已,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到底还是冲到洗手台旁干呕一阵才好许多。 她洗漱好躺在床上,连轴转出差的疲累终于还是令她虚弱的身体造起反来。当夜,她便觉得呼吸滚烫,嗓子灼痛,浑身又热又冷,一阵冷汗一阵热浪,冰火两重天。 她在噩梦里连转,惊醒后一摸额头,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发烧了。 她身体从来就比旁人要虚弱一些,只是不知是不是天安旺她,这么辛苦的工作竟然没病一场,反倒是密集的调研终于结束,她空闲下来才忍不住生起病来。 她从药箱里找出药盒,就着水吞了一粒药丸,打开手机编辑好定时邮件请假,重又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到了白日里,温度下去一些,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酣畅的觉了,她愈发沉迷进去。她陷在绵软的如云朵一般的被子里不知今夕是何夕,昏昏然昏昏沉。 一阵地动山摇,是什么声音——太吵了! 砰砰砰! 她蒙进被子,捂紧耳朵,试图再躲片刻清净。 可惜这动静却不放过她,她意识朦朦胧胧,被吵得头痛欲裂,将自己蜷缩起来埋在被子里,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终于那扰人的声响不见了。她喂叹一声,舒适地放松下来。只是这舒适没过多久,又有一阵动静传来。 像是纷乱的脚步声。 不堪其扰。 这公寓的隔音愈发差了。 蓦地,一阵亮光刺来,她被拖出了被子,她迷糊着挣扎着醒过来,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中央。 她肿着眼睛,莫名地看着周邮臣背对着她,焦躁地踱步,而后点起一根烟,又摁灭。林晚亭看到他的手掌上有烟灰,她不着边际地想,火在皮肤上摁灭会有灼痛感吗? 周邮臣转过身,手指着她,咬牙切齿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不就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吗?值得你这样!好好的班也不上了!” 什么?这是梦吧?林晚亭摁了摁自己的手臂,有痛感。这不是梦! 那么周邮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说什么?! 林晚亭惊醒,她头发凌乱,穿着不得体的睡衣,更不要说化妆,就这样坐在自己的床上,见了外人! 林晚亭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周邮臣皱眉,牛头不对马嘴,将手机甩过来:“好了。现在澄清了,你可以放心了。” 林晚亭莫名,她继续追问:“你叫了开锁的!你怎么能不经人同意直接进人家里,你这样……你这样太失礼了!你现在马上出去!” 周邮臣嗤笑了一声:“对!我是失礼!我是多管闲事!下次旷班至少请个假!成年人了失一场恋还要别人跟着遭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