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在一边站着捏橡皮泥,他们身旁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林晚亭心内更觉奇怪,她过去打招呼坐下,邢然对着她笑得有些微妙和羞涩。 林晚亭一愣,邢然已经开始介绍。 原来这男人姓楚,是一名建筑工程师,两人经同事介绍认识,前不久刚决定在一起试试。这事儿邢然全没有和她提过,她隐约觉得有些仓促,又生怕自己管太多惹人厌烦。她笑着和人招呼,气氛又陷入了沉寂。 好在有邢然这样一个擅长活跃气氛的,她初时大概还因为羞涩有些放不开手脚,很快就自如起来。楚工看她,眼里有欣赏,他是真的喜欢她。 林晚亭低头饮了一口茶,她心里暗松一口气,土豆手上的橡皮泥粘到了脸上,楚工笨拙地帮她抹掉,土豆没有排斥,低头继续玩。 气氛愈加松快,邢然主导,林晚亭和楚工都配合。 土豆低声说要去卫生间,邢然歉意一笑,起身带她离开。 一阵尴尬的沉默。 楚工看起来不是一个多言的人,恰巧她也是,两个陌生的拙言的人凑到一起,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好在都是成熟的成年人,林晚亭打破沉默:“楚工的家乡是湘城,海城的食物口味还吃得惯吗?” “在海城待了很多年了,偶尔还是有些不习惯。”楚工道。 林晚亭说:“邢然也是,我们徽城也是偏辣口,刚开始来这里很不习惯。” 楚工又问了许多邢然大学时的事,林晚亭极力避开老郑的存在,绞尽脑汁想一些趣事。楚工听得高兴,林晚亭讲完也觉得怀念。 “欸?她怎么还没回来?”楚工问。 可不,都过去十五分钟了。 林晚亭摆弄手机,看邢然给她发的消息,土豆好像肠胃炎了。 两人着急,匆匆赶过去。 邢然已经在停车场带着土豆候着,几人来不及挥别,赶紧带土豆上医院去。 刚摆上的菜还没吃,林晚亭望着满桌的菜叹气,她舍不得浪费,要去结账打包。 服务员查询账单,讶异问她:“3号桌吗?3号桌付过款了。” 林晚亭莫名,他两什么时候付的。 服务员继续说:“付款人姓周。” 林晚亭愈加莫名:“什么周?我们桌面上没有人姓周,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我付的。”周邮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眉目沉沉,脸色看起来不好看,盯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林晚亭被他看得火起,他还好意思生气,她语气颇冲地问他:“多少钱?我转给你。” 他手插口袋,挑衅问她:“怎么转?” 微信被她拉黑了,她道:“支付宝。” “没有。” 林晚亭翻出通讯录里他的号码,在支付宝里搜寻,竟然真的没有。 她转身走:“改天寄给你。” 周邮臣拉住她的手,咬牙问她:“刚才那个是相亲对象?周乐洵知道吗?” 什么? 林晚亭从不知他们之间竟有难以沟通的问题。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挣脱:“关他什么事?” 她脸上的茫然太真切,周邮臣表情竟也有几分难得的怔愣。 好像是他搞错了。 他道:“我看了你的报告,写得很不错。” 林晚亭说:“组里连夜一起完善的。” 周邮臣恍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懊丧。他被嫉妒全然打乱了阵脚,如今他在她眼里大概毫无风度可言,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了。 那日她拒绝了他的晚餐邀请,他临时决定应客户的约,明明有许多条路线,他偏偏选择路过天安楼下,眼见着她和周乐洵一同出来,搭车离开。 他应酬完,鬼使神差开到了她家楼下,她家的灯彻夜未亮,直至天明,她才回来,穿得仍是昨日的衣物,神色憔悴。 周邮臣不肯收,两人不欢而散,或者说林晚亭单方面不愉快离开。 晚上,陈昊在工作群里发消息,称周邮臣转发了他们的报告链接,配字“支持”。 林晚亭抿唇,脸隐隐有些发热。 周邮臣的转发引来了一阵轰动,可惜已经来不及。 第二日,上证指数跌停。 人们只当是寻常的一天,研究所里气氛低迷,都隐隐感觉到了危机,又觉得侥幸,怎么可能呢。各类群消息漫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