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决,她想用最后关乎性命的尝试,来表明自己并无二心,以及,永远退出这场纷争。 一瞬间,安和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可很快的,她依旧恢复了原来的那副冷冽。 皇帝的位置上,不容得她不多疑,因为兴许这就是,唯一触手可及的保命符。 +++++ 苏涂涂离开大殿后,如事先想好的那样,主动设计了废太子。 废太子看到殿内有人出来,但也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静悄悄的在赵蔷殿外徘徊了几下。 透过斑驳的窗影,他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坐在赵蔷榻边。 无论是发髻,还是外衣,都是先前见过苏涂涂的穿着,他这才彻底相信,方才出去的,就是安和。 废太子跟上苏涂涂的方向,挥挥手示意几个亲卫,从暗处一路追踪。 苏涂涂转过几个拐角,空旷的院落中,已是无路可走。 “妹妹这么有孝心,怎么还有空出来?不应该在寝殿好好照顾母皇吗?” “哦对,我忘了,这是出宫的路,妹妹怕不是还对刘亭情根深种,要在这个时候还赶去探望吧?” 即便他误以为这是真正的安和,想到的,也只有情情|爱爱的事,也不怪赵蔷不喜他,与赵蔷和安和的性子比起来,做个闲散王爷都是抬举了。 苏涂涂忍不住冷笑一声,被身后的废太子听到。 他还没辨别出这是另一个人,挥了下手,就示意亲卫将苏涂涂团团围住。 因为夜色很暗,加上苏涂涂用帷帽遮了脸,所以侍卫们也不能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谁。 废太子手里握着长剑,洋洋得意:“唾手可得的皇位,真是可惜了啊。看在咱们多年兄妹情分上,不知是要我给你个痛快,还是你自行了断呢?” 苏涂涂总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事已至此,也只有转过身,放下帷帽,正视看向他。 “虽说帝王家凉薄,但我总想着殿下是公主多年亲长,眼看着安和长大,就算没有真心,也多少该有点骨肉亲情。可如今一见,原是我错了。” “你!”废太子这才看清苏涂涂的模样,惊愕万分,“怎么是你?安和呢?出来的,不应该是安和吗?” 废太子就算再没心计,这时候也该明白过来:“是你,你们故意的!你故意伪装安和的样子,骗我过来,我一旦对你下手,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我谋夺皇位,残害至亲了对不对?!” “好一个算计!好一个苏涂涂!” 废太子被摆了一道,怒不可遏。 “安和呢?她人呢?还在寝殿是不是?!” 废太子已然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说的就要杀回去,却被苏涂涂喝住。 “你为了谋杀安和,已经带来了所有亲卫。我早就与安和说过,一旦你调人离开,所有空缺立刻顶替新人,你如果现在回去,就是蓄意闯宫,谋害圣上,死路一条!” 废太子全然相信出来的人就是安和,所以孤注一掷,格杀勿论。 现在在场的,已经是他被清缴后,在宫城里,仅剩的心腹。 苏涂涂与安和这一招,里外配合,是一箭双雕。 “好啊!好啊!你们算得真好!” 废太子双眼充血,怒视着她:“你们还料定,即便我发现你不是安和,我也不敢杀你是不是?你们料定我,不敢坐实罪名,对不对?” “可苏涂涂,这次,你错了……”废太子一把丢掉剑鞘,剑尖砸落在地上,步步靠近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响。 “鱼死网破的黄泉路,太孤单,我总要,拉上一人垫背。” “不如,就你陪我吧?如何?” 废太子已无生念,甚至整个人开始陷入癫狂,连凑上前想劝说两句,让他求得陛下原谅的亲卫,都被推到一旁。 “殿下!”这年长一些的亲卫看起来是切实在为废太子好,还要站起身坚持好言相劝。 “殿下,乾坤已定,不如放手吧。” “闭嘴!”废太子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半句人言,连自己人都不顾,一剑直直捅穿老者心脏。 老者应声倒地,顷刻间没了气息,只有眼睛还在睁着,死不瞑目。 看着老者身死,剩下的也开始躁动起来:“殿下!您……” “闭嘴!都闭嘴!” “朕是皇帝!是这世间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皇帝!朕的命令,胆敢有违,就是死!” 废太子染血的剑刃高高举起,直对苏涂涂,刚刚的血迹,还在一点点滴落。 <
33只兔子(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