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3)

可想而知,就算把玉岩观挖掘三尺,也不可能找出细作来。

然而谢滔做事一贯审慎,让部下把玉岩观围住,观主探出半个身子,神情凝重的往窗口张望着,这是招谁惹谁了?

家仆抓不到,要拿她们这群女冠做筏子不成,她们这座观香火并不旺盛,要钱也没钱呐!

要美色……她想到此处,登时打了个寒颤,这更罪过了。

她默念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怎知,身侧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着实唬了她一跳,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碧虚。

“观主,观里被围了,蝉才捕了几只……”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够吃。”

“这时候,还管什么蝉啊,你瞧见外面那个人了没,”她指着远处负手而立的谢滔,“你瞧他一身细皮嫩肉的,又身着一身绫罗绸缎,必然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咱们观小,容不下这等人物啊,你想个法子把他赶走吧。”

观主说着挥手赶她走,大有把她献祭出去的意思。

郁金退到门口,这才淡然开口,“这人不是纨绔,是朝廷命官。”

说完便顺从地跨出门槛,朝那人走去。

“啊……这……”观主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既是朝廷命官,那么她这座小观又是招惹了什么大事啊!

郁金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最后在他身前停了下来。

她拂尘一甩道,“我们这观小,善人也都搜过了,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还围住了呢?”

“请问观主何在?”

她滴水不漏道,“观主身体不适,善人与贫道说也是一样的。”

“好,”谢滔看着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冠,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某乃京兆府尹,为抓细作而来,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女冠想必也知,窝藏细作,罪同叛国,下场如何,应当也省的吧?”

她不悦地睨着他,“那你意欲何为?”

谢滔依旧温和道,“只是问问话而已,还请女冠把观里所有人叫到大殿来吧,只要问清楚,不会为难你们。”

郁金又抬眼望了他一回,见他朗月清风似的脸上没有不耐,脸色稍霁。

于是踅身把他的话转告了观主。未几,所有人都到了大殿,挨个接受盘问,论到郁金时,他停下手中的笔,审视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滚过一遍,“这几日,可有可疑的男客来过?”

“不曾。”

“最近一年来呢?”

“我看人极准,若是有外族人来访,我必有印象,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观……一年的香客也就这么些人,实在是没有呀。”

他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吩咐部下,“行了,若是没有问出什么,就回吧。”

谢滔回忆起从一开始接到命令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再到此处,更是觉得这件小观小地没有藏人之处。

一番盘问下来,更是笃定了他心中的猜测,圣淑如此大动干戈地把他叫到此处,大概只是她为了混淆朝臣而下的懿旨。

那么他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走出道观,他回首望了一眼那个破旧的匾额,想起那个性格乖僻的女冠,又想起那个一问三不知的观主。

忽地,轻笑了出来。

跟在他身侧的部下好奇问,“谢尹可想到什么线索了?”

他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扇柄在他胳膊上轻点了一下,薄唇一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没什么,走吧。”

下了山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踏上归途。

行至半途,他伸手一摸,才发现随身的玉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再沿路寻回去时不可能的,好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于是便继续催马离了广阳。

他不知道,这枚玉佩不是落在路上,而是掉在了观里,被郁金拣了去。

再说回燕莫止,自从回到老家后便专心守孝,朝中的动静虽有耳目向他禀明,因而他当然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朝堂发生的所有事情。

虎视眈眈的群臣势力,终于坐不住了,可现在的她已不是那个当初那个孤立无援的宠妃,而是运筹帷幄的太后。

少了他,她的身边亦有顾星河谢滔等人为她驱使,他再也不必对他提心吊胆。

一动不如一静,看着她终于展翅翱翔,他便干脆不插手此事,专心在家居丧。

不过,人丁和土地,那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趁着朝中出现了细作,所有人都将精力放在抓细作和铲除叛臣上,他便暗中嘱咐部下继续查探。

眼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