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3)


她才二十三岁,还那么年轻,即便面对臣子,她总是板着脸刻意装的老成,可在独处的时候,她偶尔还透露出那一点女孩子的娇态。

山不见我,我自见山。

他心头一颤,挪到她身侧坐下,将她曼妙的身子轻揽入怀。

她不是那等扶风弱柳的身姿,相反,因自幼习武,她的身材匀称,肉都长在它应有的位置上,轻轻一掬,杏仁乳酪般的触感就在股掌之间溢了出来。他思绪有些飘移,不知道衫裙之下的肌理,是不是也是杏仁一般的颜色?

嘉月的手也有着自己的记忆,从他腋下绕了过去,抱住了那紧窄的腰,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

她闭眼听着,仿佛来到浩瀚无垠的大海,滔滔巨浪一次次席卷而上,像极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碰撞出铿锵的声音。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山壁嶙峋冰冷,却巍然屹立在惊涛巨浪中,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又能助她走得更远。

就在去年,她还动过要与他断绝这段暧·昧关系的念头,然而出师不利被他拒了,却不知何时他们竟演变成这种关系。

她想这样也好,若能平衡这一段微妙的关系,她也不会吝于分出一点爱给他。

翌日朝堂之上,又是太后与摄政王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天,底下的廷臣们个个恨不得变成一只鹌鹑,以免被引火烧身。

起因是太后提起尊祖制重新丈量土地,统计人口,原本按祖制行事倒也无可厚非,没想到摄政王绷起脸,竟不留情面地指出如今国库空虚,不得劳民伤财。

太后也是软硬不吃地奇女子,既然摄政王不同意的,非要与他对着干,看得大臣们连连摇头,心道,这太后虽有几分智慧不假,可性情到底过于鲁莽,难成大事啊。

幸好摄政王是个稳重的人,否则这朝堂不就乱套了嚒。

如此僵持了半天,那个老练圆滑的郦首辅才举着笏板站了出来,却是附和嘉月的话,“娘娘尊祖制行事,老臣绝对支持,摄政王说的虽也是事实,不过,前几年朝堂瞬息万变,有些事情确实是一拖再拖,不得再一成不变了。”

“郦首辅说得不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是河清海晏之时,又无大兴土木,莫非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摄政王如此抗拒,朕可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臣一心为大绥着想,怎么到圣淑嘴里臣竟成了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人了?”

眼看两人又得吵起来,郦首辅立刻道:“摄政王息怒,老臣省的您深谋远虑,但是……老臣还是赞同娘娘的话,此时不做,又要拖到几时?老臣有个建议,还请摄政王听老臣道来。”

“郦首辅说吧。”

“这件事,就由户部着手调查,监察院负责监督,您觉得如何?”

燕莫止还没开口,却听年幼的皇帝乍然出声道,“朕觉得不妥。”

郦首辅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收敛下去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户部出了岔子,却由户部着手调查,岂不是有失公允?”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如此直白的话却有如金子掷地一般,令底下的群臣感到哗然,连嘉月和燕莫止也是怔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

嘉月喝了一声,“皇帝。”

陈尚书一脸惶恐地站了出来,“请皇上明察,户部一向按规矩办事,这顶帽子,老臣实在担当不起啊……”

“陈尚书劳苦功高,谁都看在眼底,是皇帝一时口快,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说是吗,皇帝?”

宝座之上的皇帝这才发觉自己被点了名,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暗暗攒紧了双拳道:“是朕失言,陈尚书莫恼。”

“老臣不敢。”陈尚书诚惶诚恐地弯下了腰。

“平身吧。”

“谢皇上。”陈尚书说着,刚欲起身,没想到脊椎传来咔嚓一声,一阵钻心的痛从后腰蔓延了开来,他咬紧牙关,冷汗直流,好半晌,才扶着后腰站直了身体。

嘉月的眸光透过那一方帘子瞟了过来,将那一举一动纳入眼底,于是开口关怀道:“陈尚书身体不适?”

“多谢圣淑挂怀,老臣的腰椎不好,老毛病了。”

嘉月道:“陈尚书年迈,确实应该休养生息,不过户部的事,没有谁比得上你熟悉了,既然这件事已经定了下来,那么朕有一个建议,由摄政王着手调查,户部全程配合协助,诸位卿家意下如何?”

臣子们纷纷用余光偷觑宝座上那个脸乌云密布的摄政王。

郦首辅却率先开了口:“圣淑英明,臣没有意见。”

于是半数的人也躬身道,“臣等也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