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群同僚里传了开来,原来是一个臣子进顺宁宫觐见,遇到那个忿忿不平的小太监柴维,听了他和其他人绘声绘色地说起昨晚之事,暗自心惊,赶紧告诉了好友,消息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来。 到最后的版本,赫然已变成了——太后夜召摄政王进宫,两人因为政见相左起了争执,太后气得摔碎一堆东西,摄政王的脸更是被划了好长一道伤口,最终摄政王冷着脸,摔门离去。 之前脸上还维持着和睦,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了。 好,好得很!太后和摄政王生了龃龉,那谁还有心思理会朝堂之事?那些心生警惕的廷臣们,在得知此事后,俨然已松懈了下来。 到了第三日,摄政王倒是来了,只是额头上又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看那中央是暗沉的红,边缘则微微鼓起,看样子已然结痂。 臣子们心头沸腾起来,看来传言非虚! 燕莫止一贯面无表情,感受到底下好奇的目光,也依旧波澜不惊,一直撑到了朝会结束。 走出御和门,几个胆子壮的臣子附了上来道,“摄政王可要保重身体啊!” “摄政王额头上是怎么了?” 燕莫止摸了摸额头上的血痂,淡然道:“哦,被狸奴挠了一下。” 那两个臣子面面相觑,心里却是想到一块去了:什么狸奴,分明就是太后……摄政王还能当作若无其事,真是可歌可泣啊! 燕莫止可不理会他们如何想,悠悠然的从他们身前踱开了…… 一转眼到了八月。 烈日炎炎,天光无影。贡院里的学子结束了共九天七夜的秋闱,三三两两走出了贡院,再观脸色,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到了八月底,全国各地已开始放榜。这批学子中拔得头筹的多为寒门世子,按照以往,这些优秀的学子即便步入仕途,往往晋升空间也十分有限。 然而嘉月省的,这些人与自幼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不同,既有满腹经纶,又更加脚踏实地,于是不拘定例,亲自从这些学子中录用了一批人,选拔为官吏,并且得以重用。 寒门世子到底势单力薄,一时之间难以与世家抗衡,除了着力培养,她还准备从都察院开始整顿,从而打击各大世家的势力。 此时的都察院依附郦首辅的势力,早已不是天子的耳目,更失了对百官监督的作用。 不过这一举动自然就受到重重阻碍。 朝堂之上,年轻的官员上疏请求三法司:“朝散之后,当即入衙办事,各衙门需要互相监督,按章程行事,将事情按繁简顺序区分为不同日期的程限,若过期限而未告竣,应根据轻重惩处。” 帘后的嘉月还未开口,大理寺卿立马站出来驳斥道:“杜卿谬矣,我大理寺的案件浩如烟海,即便是没日没夜的办理也难以做到杜卿所言。” 都察院蔡御史附和,“陈卿所言甚是,杜卿实在年轻,又不在三法司任职,这些琐事哪里能明白呢,这么多年,三法司协同办理的案件也不在少数了,自然有我们一套经验,乍然变了流程,更得乱了阵脚。” 燕莫止锋锐的眸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扫了一眼,最终定在大理寺卿身上,“陈大理卿,大理寺官吏几何?今年总案件几何,共办结几宗?” 大理寺卿倒是没有犹豫,一一答来。 嘉月闻言这才开了口:“朕听卿家所说,原来这三百余人的衙门,半年里结的案子不过十几宗,就这么个效率,还抱怨做不来?既然做不了,那么淘汰了那些能力不足的官吏,重新换批真才实干的人来,岂不更好?” 大理寺卿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圣淑息怒,您听微臣道来,三法司三法司,缺了哪个衙门都不行,哪里是我衙门办事效率低呢,一宗案件,先是大理寺初审、之后还得经过刑部、都察院……” 他絮絮叨叨地说完,把其他两个衙门也拖下了水,再看看自己,倒也不算脏了。 嘉月一听,果然变了脸色,“卿家说得有理,不过依朕看,诸位经验老练,可却忘了有时候,恰恰是凭经验办事,反而固步自封。” 此话一出,三法司的人脸色都微僵。 燕莫止冷然开口道,“圣淑过于武断了,三法司协作流程依照大盛律,先人百年以来经验传承,怎到了圣淑这里,竟变得一文不值了呢?” “摄政王真会断章取义,”嘉月亦是冷笑一声,“朕何时说过先人的经验一文不值?不过只以经验判断,如何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味墨守成规,只会裹步不前而已。” 两人针锋相对,只差没吵起来,说到最后只能各退一步,选了相对折中的办法,罢免掉失职官员,并且迅速填补上一批德才兼备的士子,而在
第三十章(2 / 3)